“你,继续。”孙九霄指了指程立雪。
“好……好的。”程立雪受宠若惊,赶紧长话短说,“我就是想听一下您的意见,叶天士在这一段戏里,要表现出一个怎样的形象呢?”
“这个啊。”
孙九霄歪着脑袋想了会儿,“如果是我,一定是谁当在面前就干他丫的,但这是叶天士,虽然当时他已经是杏林高手,却还是一介布衣,以一介布衣直面天子,虽说叶天士也是有几分傲骨的,但那个年代的人,首先敬畏是少不了的。”
“哦,敬畏。”程立雪赶忙记下这些关键字眼。
“其次,叶天士的医术在那个时代,太医院中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只有王院令,给皇亲国戚看病的太医自然不肯屈居在其下,叶天士的境地,就是匹夫无罪。”孙九霄紧接着说道。
“怀璧其罪,懂了!”程立雪眼前又是一亮。
“所以在这段戏里,着重表现的并非是那神乎其技的医术,而是一介布衣被卷入权贵争斗中的无奈,所以这件事也促使了叶天士最终归隐山林,无名终老……”孙九霄越说越是心寒,仔细想想,这跟自己的境地简直一毛一样。
孙九霄的存在,触动了专家医疗组的切身利益,纵使没有直接纠纷,他们还是纷纷跳出来找孙九霄的麻烦。
前不久的江南斗医,照例说专家医疗组也会站出来插一脚,却不知是谁在背后化解了些许,给孙九霄免去了不少麻烦。
若是如此看来,张春秋请孙九霄入京为那高官治病,反而不是一件好事,京城的专家又怎能容得下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子耀武扬威?
“原来张春秋的杀招在这里。”孙九霄失神片刻,后知后觉。
“怎么了?”程立雪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什么。”孙九霄断然摆手,“先就这些,你消化消化,传奇的人生是不能口述的。”
程立雪点头,念念有词,摇头晃脑的走开了。
孙九霄回过神来,就发现水笙正气鼓鼓的看着自己,虽不知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误,但被可爱的美少女这么看着,是个人都会觉得理亏。
“去吧去吧,你们总是这样。”水笙哼了哼,也不知是真气还是假气,把头一歪便不再理会孙九霄。
“好了,别闹了。”孙九霄如释重负,心说原来是这茬,又是一阵哭笑不得,“阿木你留在这里陪着小丫头吧,阿乐你跟我去看看。”
“好的。”
阿木也是极少看到孙九霄被人为难成这样,心中窃喜,梳理着水笙的秀发,“水笙,姐姐跟你讲江南斗医的故事好不好?”
“听过三遍了!”
“那寿宴斗毒呢?”
“五遍了。”
“……”
最终两人敲定,要再听一遍江南斗医,孙九霄逃也似的赶到休息室,见到了周比利的儿子。
与港岛的传奇周比利相比,这小子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起码一眼看下去只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公子哥儿,连富二代必备的嚣张跋扈都没有,屁大点儿事都给急哭了,看来是天要注定周比利气运衰竭。
“说吧。”孙九霄示意乐少关好了门,这才问道,“你爸让你来干什么?”
“他让我来请您出手救他。”
“我只会治病,怎么救他?”孙九霄笑道。
“他请您潜入望月山庄,救醒我爷爷,到时候他会出面处理一切问题。”
“潜入望月山庄,谈何容易。”孙九霄起身,背着双手,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笑声,“化解相思子奇毒,更是困难。我没把握。”
说到这里,孙九霄话锋一转,“看来,你爸已经被完全控制了,你又是怎么把消息带出来的?”
周景山既然有意清理周家,必定封死了周比利所有生路,却让这小子跑到自己面前求救,孙九霄怎么看怎么觉得有蹊跷。
“我在加利福尼亚,昨天晚上我接到福伯的电话,是他告诉我这些的。”
周比利的儿子说罢,筹措再三,开出了价码,“福伯说,我爸爸让我告诉你,只要你做成这件事,周家一半的生意他愿与你共享。”
“我不要这个。”孙九霄伸出食指晃了晃,“我要周洪涛手下的一条线,就是他向华南输送医疗器材的那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