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庭没想到会听到温良这样的评价,又或者说对方一直都是这么看待他,只不过因为恐惧从没有说出来:“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我和他不一样,我不会伤害我爱的人,永远不会!”
温良似乎是被最后一句话所触动,半晌没有开口。
傅若庭以为他妥协了,于是走上前,“良良,我……”
这时温良抬起头,这时傅若庭才看清对方黑白分明的眼睛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即便他气质纯良,若是穿上更年轻款的衣服更显稚嫩,可本质上他还是三十二岁的成年人。
一个早已度过中二期和幻想年代的人。
“爱?”温良吐出这字时带着浓浓的嘲讽,“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手里沾满鲜血的恶鬼口中的爱?”
他们的谈话不欢而散,更正确的说法是傅若庭在温良薄情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傅若庭一消失,温良就跟泄了气的气球瘫在床上,他此时已经是冷汗淋淋,颇有种从危险中生存下来的劫后余生感。
他缓了好久才有力气拖着无力步伐走到浴室,洗了把脸,抬头就看见自己那张略显苍白,眼底透着忧郁的情绪。
他做演员久了,总是习惯去解刨别人的微表情,连自己的也不例外。
这么一看,就有种内心都被刨开,无处遁形的感觉。
他那演技能骗过很多人,包括傅若庭,可是骗不了自己。
他要是真的不相信傅若庭对他的感情,又怎么敢说出那种作死的话。
说到底,不过是仗着傅若庭喜欢他才乱来。
至于他为什么要演这一出戏,只是单纯的,暂时不想看见傅若庭。
“哎。”温良重重的叹了口气,走出了浴室,躺床睡觉。
深夜。
断头鬼提着一个黑色葫芦,像往常一样上了公交车。
他打量了车内一圈,自言自语:“人间现在治安是越来越好喽,怨鬼都没几个。”
他还记得十多年前刚死的时候,公交车每回都是满座,现在一眼扫过去不超过五个。
“真是寂寞。”他摇头晃脑,及时扶住差点掉下来的头,往车最后一排走。
“傅哥。”断头鬼上前,刚想把手里的葫芦献上去,结果在看到傅若庭表情时猛然后退。
这一退,直接开到司机身边。
“擦!吓我一跳!你干哈?”司机带着口音,还说了几句断头鬼听不懂的话,估计是在骂他。
断头鬼懒得理会,只是隔着安全距离喊:“傅哥,你、还、好、吗~”
他也不想这么怂,作为恶鬼中第二强(第一是傅若庭)的鬼,他可是被好多双眼睛看着的,毕竟鬼的生活太枯燥,吃瓜聊八卦也是娱乐方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