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转身吩咐着秋儿道:“本宫暂时不想坐步辇,让他们先在后面跟着吧。”
秋儿在一旁为她披上大氅温声劝道:“公主,今日天气冷,昨个儿您又受了累,还是坐上步辇早些回去吧,若是受了风寒太子殿下该心疼的。”
夏西琼勾了下唇角,“不必,总归不过半个时辰,本宫还得被召回凤栖宫。”
夏西琼的声音轻切,淡淡地飘散在空气中,秋儿未听清。
秋儿凑了上前询问道:“公主您方才说了什么?”
夏西琼摩挲着手腕间的绿松石手钏,她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只是本宫看这大延宫廷的景致倒是与西夏不同,倒是新奇地很,本宫想逛逛,不想这么快回去。”
“平身罢,赐坐。”
“西琼谢过皇后娘娘。”夏西琼站起身,方低着头坐在了梨花木圈椅中。
皇后眯起那双与李承祈极为相似的凤眸,“抬起头给本宫瞧瞧。”
夏西琼依言抬头,她只是略施了粉黛,肌肤细腻如朝霞映雪,眉眼俏丽柔顺,衣着华贵但色调素净,却是掩不住通身高贵子衿的气质。
眉间那点儿害羞与怯懦倒是和她娇媚容颜极为不衬。
皇后本想着蛊惑手段如此厉害,竟勾地太子殿下大婚之日夜宿自己房中的女子应是一脸的狐媚样。
谁曾想夏西琼虽姿容艳丽至极,但举手投足皇家公主的气派,又态度谦和有礼,进退得当,全然没有骄纵任性的性子。
这倒是与冯钰恣意妄为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后想起冯钰微蹙了下眉间,心中也并不看好她那个无法无天的儿媳,可谁叫自个儿子需要陵阳候的助力。
这倒是无奈之事。
当年质子期满,李承祈从西夏回来倒是也对自己提过西夏的和安公主。
在他屡次落难受折磨之时,对他伸出援手的只有她。
且端看这公主谦逊柔和的性子倒与当年李承祈描述的别无二致。
因着当年李承祈对她赞不绝口,皇后对着夏西琼也多了几分好感来。
毕竟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夏西琼能够在儿子落难之时伸出援手,足以证明这姑娘性格的良善。
皇后脸色柔和,“你可知晓一大清早,本宫为何传唤你来?”
夏西琼起身又跪了下来,“西琼自知有罪,便是皇后娘娘不传唤,西琼今日也定当来请罪。”
“何罪?你倒是说来给本宫听听。”
“魅惑太子。”夏西琼老老实实地说道。
没有在她面前耍小聪明,倒是个明白人。
皇后在等着她的解释,却见她说完便不吭声跪在了那里。
方开口问道:“你倒是坦白,本宫还未定你的罪,你便自己招了。夏西琼,你对昨晚的事便没有想辩解的吗?”
“西琼未解释,只因无论解不解释,西琼到底还是犯了错,便是解释也无法抵消西琼犯的过错。”夏西琼恭顺地道。
皇后端起一旁的玉镶金茶杯轻抿一口,方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可本宫倒想听听你的解释。”
夏西琼轻轻回了句是,随即开始解释道:“西琼在边关受伤调理了一月有余,故未能跟太子人马一道回皇城,直至昨日方才赶回东宫得以祝贺太子与太子妃大婚之喜。太子殿下是对西琼顾念救命之恩,方才出了酒宴未直接回喜房反而来看望西琼。谁曾想宴席中的酒后劲太足,太子竟在栖霞宫醉了去。西琼什么醒酒法子都用了,可太子还是昏睡不醒,西琼惶恐实在无法子只得暂时让太子殿下在栖霞宫歇下。”
系统啧啧称奇,夏西琼这一番话既是点明了是李承祈非要来她宫中,又是在暗暗提醒自己对李承祈还有救命之恩,再之在错误酿成之时,自己也做了补救,可李承祈自己喝醉了,醒不来怪不得她。
口口声声说自己有过错,却是在解释中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