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也含笑瞧着她,建议道:“留些五huā肉?你不是要拿这样肉做粉蒸肉么?”
菊huā见两人那一副随你挑的神情,忍不住就笑了,家里米粮充足就是幸福啊!
“爹,旁人送的肉还没吃完哩。还有那猪肝、猪血都是不能留的,要吃新鲜的才好;就是泥鳅都还有好些。咱又没长两张嘴,哪吃得过来?还是都腌了吧。明年咱家可是要办许多的事哩,huā钱买菜的日子都在后头。”她最近几天也算是杀了馋,没那么想吃肉了。
杨氏爱怜地瞧了她一眼道:“到明年秋,这两头小猪怕也是不会轻。huā呀,你想吃就吃,啥时候吃都成。咱没大钱,往后这肉一定要留足了。
郑长河急忙道:“对,多喂一头猪也就是了。两头是喂,三头也是喂。又不像以往,没东西把它吃。有这些橡子果儿,明年再多种些山芋、玉米、黄豆,都种些。有了收成,猪也有东西吃了,也省得菊huā再打猪草。”
菊huā听他们规划的详细,也不禁憧憬起来,满眼含笑地瞧着爹娘边腌肉边安排明年的事。
郑长河笑眯眯地说道:“村长说了,等明年开春的时候,把那新出的橡树小苗移栽些到山上空地上,好多都挤在一块长不大。咱们用心地种这橡子树,它就会越长越多了。”
杨氏赞道:“这话在理。不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么?要是光采不种,那可不成。这山上橡子树虽然一大片一大片的,咱一个村也有好几十户人家,这么捡了又是人吃,又是喂猪,迟早要把它折腾没了,一定要跟着种才成。明年春上的时候,把咱这房前屋后也种几棵。这树春夏叶子是绿的,秋天的时候就变黄变红了,种在屋边也好看。”
青木抬头瞧着娘说道:“怕是只能种在屋后头,前边要是种了,长大了挡风哩。不透风,菜园子的菜怕是长不好。”
郑长河点头道:“嗳!是不能乱种。往远一点的地方种。家门口要留出来,不然也不敞亮。”
杨氏也醒悟过来,失笑道:“这话说的,我可是越活越回去了。菜园子要是被捂住了风可不成。我也不想把菜园子搁远了,不然挑担粪浇菜还要跑好远,摘菜也不便宜。”
她瞧了瞧菊huā又道:“菊huā又最是喜欢跑菜园子的,要是远了可不是麻烦。”
菊huā听了忙道:“菜园子可不能挪走,搁门口我也能看着一些。”
她听这些人三句话不离本行,还没捡一季橡子果哩,马上就想到要栽树了,跟逮鱼的时候放小鱼一个道理,不由得她不佩服。
下午,梅子跟她娘还有好些个妇人邀到一起,也来菊huā家磨橡子粉了。
菊huā发现huā婆子居然也在其中,不禁十分佩服她的厚脸皮,两家都这样了,还敢来磨橡子粉,这真是“脸皮熬不过肚皮”了。
一群妇人咋咋呼呼地围着杨氏去了厨房。菊huā见了这么些妇人便不肯到厨房去了——那不是送上门让人评头论足么?于是,她便拉了梅子往自己房间来坐。
梅子见了菊huā连连惋惜道:“菊huā,你昨儿也没来瞧我家做huā生糖。我给你带了些,香的很哩。”
说着她打开手中的小罐子,果然是切得方方正正的huā生糖。吵得黄灿灿的炒米混着huā生,沾在一起,闻着就香。
菊huā也不跟她客气,找了个小罐子,洗净擦干,把糖倒进去,拿草纸盖了,再压上小沙袋,这才把腾出来的罐子还给她,一边问道:“昨儿忙了一天?”
梅子道:“可不是么,炒米,熬糖稀,炒huā生,做糖,一直忙到晚上哩。累得我腰酸背疼。”说着一屁股坐在菊huā的床上,又四下打量这房间。
菊huā这可是第一回带外人来她的房间。
这简陋的房间连个妆盒也没有,就一把断齿的梳子,表明这是女娃的闺房。哦,现在床上的被子也有些女人味了。
梅子却一眼瞧见那个小抱枕,忙拿了起来,夸赞道:“这个枕头好看的很,就是小了些。”
菊huā微笑道:“这是放在背后靠着的。要是冷的话,抱在怀里也成。
梅子抱了一下,果然暖和,欣喜地说回穿也要做一个,晚上抱着睡觉。
菊huā听了忍不住微笑,她瞧着梅子叽叽喳喳不停开合的小嘴儿,心道,这世上,女孩子的模仿能力和意愿是最强的。这在哪个时空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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