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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接近尾声,楚夏的意思是接楚新回去养病,待在这里一直麻烦沈溪亭不好。
沈溪亭放下筷子,笑道:“不麻烦,是我的人伤了楚新,理应照顾他到痊愈为止。”
楚夏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性子,她很坚持,直到楚新开口说,他住在这里就好,让姐姐专心工作。
楚夏放在桌上的手一顿,她看着楚新的眼神有些哀伤。
楚新是她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楚新很喜欢黏着自己,像个小尾巴一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楚新开始与她保持距离?
好像是从她恋爱成家之后。
楚夏知道,楚新是怕自己会影响到她家庭的和谐,她一直都知道这一点,但看着楚新为了不打扰她,宁愿住在陌生人家中,她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楚新垂下眼睫,不去看楚夏脸上的表情。
楚夏是真心想把楚新接回家照顾的,也知道丈夫肯定不会说什么。丈夫对她从来都是包容的,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过得很幸福。
但她也知道楚新的性子,他平日总是很沉默,心思却很重,很多事都闷在心里不肯说出来。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养好身体,楚夏也不想楚新身上不舒服,连带着心里也有负担,所以她做了让步:“那,好吧。”
只是从她的神色看,仍有些不放心。
沈溪亭适时表示他会照顾好楚新,如果姐姐不放心,随时可以过来看他。
楚夏对沈溪亭印象极好,她叮嘱楚新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不要给沈先生添麻烦。
楚新说知道。
吃完饭,沈溪亭让司机送楚夏和孩子回去,还给他们准备了礼物。
送走楚夏后,楚新就回了房,他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完全把沈溪亭当空气。
他上了台阶。
“楚新。”沈溪亭在身后叫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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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二楼客厅,沈溪亭跟楚新两人对面坐着,空气一片死寂。
沈溪亭脱了西装外套,白衬衣的袖子挽到手肘,腕上名贵的腕表在灯光下散发着微光。沈溪亭的容貌也很是不俗。
高鼻梁,桃花眼,右眼眼尾处还有一枚小痣,看起来妩媚风流,像是善于蛊惑人心的精怪。但在楚新眼中,沈溪亭的容貌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只觉得沈溪亭面目可憎。
管家和佣人都在楼下,二楼只有他们二人。
楚新神情看似放松,实则心里很戒备。这一个月来,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若是沈溪亭用强,他根本毫无反抗的力气。
现在他唯一能作为武器的是,沈溪亭对他的爱。
多可笑,楚新心中觉得嘲讽,但这确实是他现在唯一的依仗,他知道沈溪亭不会真的让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