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新也经历过亲人离世,他知道那种感觉,那种痛要用漫长的时间来治愈。
接触之初,楚新觉得沈溪亭狂妄自大,后来又觉得他人好像还不错,现在听到沈溪亭为亲人的离世而高烧昏倒,心里又觉得,沈溪亭跟他一样,也不过都是生活在人世的普通人,有着跟他一样的悲喜。
王伯很不赞同沈溪亭的话:“那只是部分原因,当时你也是高烧。”
争论的最终结果是,王伯离开,楚新留下陪夜。沈溪亭的精神不好,又加之吃了药的缘故,很快就睡着了。
楚新却没有睡意,他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借着暖色的小夜灯的光影看着沈溪亭的睡颜。沈溪亭睡得很沉,即便是在病中,他的面容看起来依然俊美。
直到了此刻,楚新还是没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冲动的再次回到沈家,但他并不后悔。
沈溪亭在眼前,他觉得安心。
夜里,沈溪亭的高烧总算是退了下来,虽还有些低烧,但楚新还是松了口气。等到天明时,沈溪亭还在睡,医生过来看了一下情况,说要继续观察,防止再反复。
楚新一晚上差不多都没睡,精神看起来还好,王伯准备了早饭,让他吃完回去补觉。
楚新本是拒绝的,王伯劝道:“听我的,去休息,先生这情况夜里可能还会反复,你别把自己的身体也熬坏了。”
楚新沉默片刻,说:“我知道了。”
楚新一觉睡了两个小时,他下楼的时候发现沈溪亭出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沈溪亭的精神看起来不错,至少比昨天要好,见楚新下来,还跟他打了招呼,邀请他一起看电视。
楚新走过去坐下,之前的注意力都在沈溪亭身上,坐下后才发现陪坐在一旁的王伯正在织毛衣。
直到这时,楚新才知道,王伯托周拓送给他的围巾手套都是王伯自己织的。
迎上楚新惊讶的目光,王伯笑道:“一点兴趣爱好,织着玩儿的,你别嫌弃。”
“不会。”楚新说,“很漂亮。”
“王伯你太谦虚了。”沈溪亭冲楚新道,“王伯迷上这些好几年了,天气凉了就要织些东西,他的手可巧了,花鸟虫鱼各种小动物他都会织。”
从几年前,沈家就剩下沈溪亭一个人,他不是那种苛刻的老板,对待家中的保姆阿姨,态度都十分温和,对作为管家的王伯,脾气就更好了。
楚新觉得,沈溪亭是把王伯当亲人的,王伯也是同样。
沈家庄园面积足够大,但都有专门的人打理,王伯只要负责安排一下就好。空闲的时间多,王伯就要找点事情做,然后就迷上来织东西。
王伯被沈溪亭夸得飘飘然,喜滋滋的拿了手机找照片给楚新看。上面都是他往年的作品,最后他更是拿出一套新的工具,要教楚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