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行,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他的名字。
这一别可能横亘着生与死的鸿沟,再也无法相见了。
“再磨蹭一会,就没时间了。”
我这才转身站进一片光圈中,谢必行深深地望着我。
只对我说了一句。
“一路平安。”
我的身体被光圈笼罩消失在了这个时空,五感却还残存。
谢必行就那样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我消失的地方许久。
然后才回了头,他寂落的背影走过我们刚刚来时的路,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他摇摇晃晃的,每一步仿佛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哪怕晨辉落在他身上也掩盖不住萧瑟。
秋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谢必行艰难地迈着步子,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着。
这是我记忆中谢必行最后的模样,随即眼前一黑,进入了时空轨道当中。
回到现代后,我继续在时空管理局工作。
我们通信频繁,相互诉说彼此空间的所见所闻。
可后来,我跟谢必行的通信突然断了,最后一次收到谢必行来信的时候,是在十二月二十六日。
那封信中,谢必行寄来了一枝梅花。
我在回信中问他。
为何是梅花,而不是悠悠最喜的夹竹桃。
却也再也没能收到他的来信。
我将梅花养在瓶子里,每天悉心照料,空了的时候还会对着梅花自顾自地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花嫌我太聒噪了。
不就知道便枯萎了。
而谢必行也没有再来信。
那段日子里我好像丢了魂,
不敢把心中猜测告诉知知,而是拉着贺婷岚一起去了大英博物馆翻阅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