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串丢给她接住,宋清欢愣了一下。
没有料到我此举,脸上不满之色缓缓消散。
“果然是攀附上了权贵,出手都变得阔绰了。”
习惯了对我的阴阳怪气,一时难改,分明她想表达的就不是这个意思。
宋清欢见我仍如往常没有激起我面色丝毫的变化,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略有无力之感。
“本是应礼尚往来的,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只送你一句话,回京路上一些小心,谢必行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教习嬷嬷已经被他下令杖毙了。”
我没有看错她,生在大户人家嚣张跋扈沦落到乐坊狭缝求生,她倒是没有忘记礼尚往来的礼法。
微微点头,同她做了告别,也是告别了这段磋磨了我的这段日子。
谢必行确实比曾经要多了一分狠辣。
再三地遭受变故,谁又能一直如初呢?
这份狠辣也终究是因为我。
就连我自己都没想着怨恨教习嬷嬷,谢必行却暗中替我报了仇。
我倒不希望自己是他的逆鳞,也不想他这样一个人有软肋。
回京路上,马车颠簸,封闭的空间里更容易让人想要寻求一丝慰藉,相互取暖。
宽敞华贵的马车内,我与谢必行分坐一边。
他刻意地在躲我,不管是身体还是眼神,让我不好上前去与他亲近。
世人总说爱不得最苦,在我看来爱太满更苦,在爱意最盛的时候抽空了整颗心,是苦中之苦。
也罢,有些东西我给不了,别去招惹就是。
我并非恶人,只是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太过尴尬了,于是我头仰靠着车窗边假寐。
车轮碾压石子的声音,竹林中虫鸣鸟叫不绝于耳。
祥和中带着一点风雅的意境。
车内谢必行的响动声在这样的环境里尤为明显,我感觉他在朝我这边靠近,眯着眼我并不能确定,生怕一睁开眼就把他吓跑了。
直到谢必行凑到我身边,温热的手掌托着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才睁开眼,歪着头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