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牧径路踏入光门的瞬间,身后又传来了剑惑的叮嘱:“师侄,对剑奴尊敬点。”
“剑奴?什么剑奴?”牧径路疑惑的嘟囔着,来不及询问,便被光门吸了尽去。
一阵轻微的眩晕之后,牧径路突然出现在了一个剑的世界。
山还是那个山,云还是牧径路看到的云。
入眼之处,满目苍痍,如同一个被人遗忘的战场,到处都是残臂断肢。只是这个战场之上,残臂断肢的是剑,而不是人。
万柄?十万柄?还是万万柄?牧径路的眼中,除了剑,还是剑。
有长剑,有短剑;有铁剑,有铜剑;有完整的花哨的宝剑,也有残破得沉寂的断剑。
大多都插在泥土或者山石之中,也有不少悬挂在山体的枯枝之上,还有少数断剑飘荡在空气之中,如同幽灵一般。
剑冢之中的气氛非常压抑,让牧径路感觉到胸闷。
不知是敬畏,还是怕打扰了名剑、神剑们的沉睡,牧径路落地之后,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空气之中弥漫着各种扰人心智的气氛,有的悲戚、有的壮烈、有的长情。恍惚之间,牧径路甚至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剑,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下意识的,牧径路跨除了第一步。
跨出第一步的左脚刚刚落地,整个剑冢突然狠狠一颤,把牧径路吓一跳。
“少年郎!你来寻剑?”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牧径路耳旁想起,牧径路赶紧收回踏出的左脚,寻声看向身后。
转身过后,牧径路才发现自己身后有一个仿若石门的建筑。石门有些破败,只剩下了两旁残破的石柱。
石柱旁边,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人。
黑衣人手中提着一把已经腐烂到不行的锈剑,衣帽遮住黑衣人的整张脸,从牧径路的角度,只能看见漏出的满是胡渣的下巴。
黑衣人身长八尺,比牧径路要矮些。宽大的黑袍,也看不出黑衣人的体格,自然更看不出念及。
牧径路只能从黑衣人的双手和漏出的下巴,判断眼前的黑人应该是一个三十岁模样的中年。
难道这就是剑奴?回想起自己穿越光门时,剑惑的叮嘱,牧径路心中一阵疑惑。
牧径路转过身,朝着黑袍男子拱手躬身:“弟子牧径路,拜见前辈。”
牧径路说罢,黑袍男子似乎突然沉默下来,没有马上接话。两个呼吸之后,牧径路疑惑的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黑袍男子低声呼喊:“前辈?”
黑袍男子被牧径路的呼喊惊的轻轻一颤。似乎不愿让牧径路看到自己的面庞,黑袍男子微微转身,沉声道:“少年郎,可是来寻剑?”
牧径路眉头微皱,仍旧拱手恭敬道:“是的,前辈。”
“身份剑令!”
黑袍男子侧着身子,向牧径路伸出没有提剑的左手。
牧径路闻言一愣,身份剑令?什么鬼?师伯并没有说需要什么身份令牌啊。
“没有剑令?”黑袍男子说罢,右手中的锈剑缓缓举了起来,同时带着微怒,沉声道:“那就得罪了。”
“前辈,等等!”牧径路突然想起了剑惑给自己的首席剑令,飞快从须弥戒之中将首席剑令掏了出来,拎在手中。
虽然看不出面前男子的品阶,但是能够成为剑冢的守护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牧径路自然从黑袍男子语气之中听出了怒气,自然吓得动作飞快。
“这个能当作身份剑令么?”
“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