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北以“养伤”的名义常住我家。
家里渐渐多了他的东西。
他没说走,我也没赶他。
两个人像是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最开心的要属安安。
有时候我和顾霆北一起去幼儿园门口接她。
她会骄傲地向同学炫耀。
“看,那边最漂亮的人是我妈妈,最高最英俊的是我爸爸哟!”
收到小朋友们一致艳羡的目光,安安的头昂得更高了。
大雪纷飞时,时间悄悄走进腊月。
顾霆北问我要不要一起回京市过年。
前两年他在西北时,我每年都带安安去顾家过年。
顾父顾母只有安安一个孙辈,平时事忙,也只有过年才能看见孙女。
可今年不同。
顾霆北回来了。
但我们到底已经离婚。
再跑去顾家同进同出就有些不好了。
让他带着安安独自回京市我又不放心。
在我纠结时,顾霆北已经说服了安安,再让她来说服我。
安安在我怀里撒娇。
“妈妈,走嘛走嘛,我们一起去京市,和太爷爷、爷爷奶奶还有爸爸一起过年嘛!”
我经不住她撒娇卖痴,节节败退答应下来。
安安顿时欢天喜地,围着我蹦蹦跳跳。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顾爷爷病重的消息让我们提前回了京市。
他是突然病倒的。
平时看着硬朗、不怎么生病的人,一旦病倒就是大限将至。
医生说顾爷爷年纪大了,操劳过度,再加上年轻时在战场上受的暗伤。
身体早就千疮百孔。
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让我们早些准备后事。
病房里只剩我和顾霆北陪着顾爷爷。
安安刚才已经哭过一场,被顾母带出去好生安慰了。
送走亲人的滋味很难受。
两年前顾爷爷还千里迢迢赶来为我撑腰。
怎么一晃眼就躺在病床上了呢?
这个戎马一生、沙场铁血的老人也要走到人生尽头了吗?
“傻丫头,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