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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臣服或者死亡（第1页）

自从顾静文被救走后，潘明就一直处于恐慌之中。虽然他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但是这股力量主要是为了保护他自己，而不是要与谁为敌，他就是一个情报头子，所以他还没有胆量与华夏为敌。

再三考量之后，他决定从王乾身上下手，交出王乾，换自己一时的安稳。事实证明他赌对了，申屠浩龙接受了他的好意，同时给了他一条生路。

潘明拿起自己桌子上的卡片，双手都忍不住的在颤抖。这张卡片他太熟悉了，地下世界里的每一个上得了层面的人都太熟悉了。索命符一出，就意味着血雨腥风，每一个接到索命符的人都活不了太长的时间。

潘明看着卡片，翻来覆去的看着，卡片的正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词，臣服或者死亡。对于潘明来说，这就是一道生与死的选择，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直到黎明降临，潘明才站起身喊过自己的心腹，将索命符交给他说道：“装裱好送到酒吧，告诉调酒师，让他帮忙转告一句话，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潘明交代完后，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从今以后，自己的身上就烙上了华夏的烙印，这不是交易，而是臣服。

江阮一字不差的将调酒师告诉自己的话转告给申屠浩龙，又将装裱好的索命符递给他。

申屠浩龙笑了笑对他说道：“收拾收拾吧，准备回去，看来我们今年可以在家过年了。”

江阮点了点头说道：“老大，月是故乡圆呢，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在家过年了。”

申屠浩龙站起身拍了拍他说道：“在回去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江阮的神色也瞬间黯淡下来，他明显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深入讨论。他拉住申屠浩龙说道：“老大，你的伤怎么样，再去找斌子看看吧，快过年了，别带着伤过。”

申屠浩龙看着他，知道他不愿意再去面对王乾，叹了口气对他说道：“不愿意去就别去了，你去准备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江阮挠了挠头说道：“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

申屠浩龙拍了拍他笑着说道：“好了，我都明白，我自己去吧。”

江阮看着他勉力而为的样子，心里暗骂自己没用，一直说要为替他分担一些事情，但是事到临头自己却退缩了。

“老大，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江阮咬了咬牙说道。

申屠浩龙笑了笑说道：“去把赵延叫过来，你们就不要进来了，在外面听听就行了。”

申屠浩龙拎着两瓶酒走进关押王乾的房间，王乾听见动静从床上坐了起来。申屠浩龙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的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桌子旁边，打开两瓶酒，自己先灌了一口，然后才递给王乾。

王乾接过酒却并没有立即就喝，而是笑着对他说道：“怎么，终于舍得杀我了？”

申屠浩龙看着他，只想一拳打上去，但是他也知道，面前的这个身体已经不复当年，自己一拳打上去他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王乾见他没有回答，摇了摇头灌了一口酒说道：“别纠结了，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早晚是死，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死了也好，死了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申屠浩龙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别拿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糊弄我，那样的话骗骗顾静文还可以。如果你是为名为利的人，当初就不会选择离开。”

王乾看着他说道：“人是会变得，龙队长你应该最清楚了。无论曾经多么风光，迟早都会被生活打磨的没有一点脾气，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为了生活而生活。”

申屠浩龙紧握着酒瓶子，控制着不让自己照着他的脑袋上就来一下子，他咬着牙说道：“我不信，你曾经是我的偶像，是全军的标杆，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王乾戏谑的看着他说道：“偶像？标杆？你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吗？那就是竖起来被人打的，那就是亮出来给别人看的。我们要努力的站着，努力的不要被别人打倒，拼了命的不要被别人超越，一旦你被取代了，你的价值也就没有了。没有人会记得你，没有人会想起你，人都是有极限的，过了这个极限，人也就撑不住了，我没得选择。”

申屠浩龙猛灌了一口酒说道：“这就是你的解释吗？”

王乾平静的看着他说道：“你还要什么解释？”

申屠浩龙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厢情愿，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面前的这个人，无论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自己都不了解。他的背叛究竟是情理之中还是意料之外，自己都没有办法去评论，这就更显得自己现在的质问就如同小孩子耍脾气一般无理取闹。

申屠浩龙终于平静下来，他直视着王乾，希望从对方波澜不惊的神情上找出一丝破绽，但是他最终失败了。

“你后悔过吗？你选择的人，最终放弃了你。”申屠浩龙不甘心的问道。

王乾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是选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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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浩龙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从一开始你就错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竟然宁愿相信一个于你这有利益牵扯的人，都不愿意相信你的朋友亲人。你有想过你的家人吗？你可以逃得出来，就算被抓了也无所谓，大不了一死而已，但是他们呢？我们没有权利判处他们死刑，他们还要继续在华夏生活，他们终生都要替你背着叛徒的罪名。还有你的儿女，你本应该是他们的骄傲，但是他们有什么错，时时刻刻要被人指指点点是他们是汉奸的孩子。你给过他们什么，你又有何德何能让他们替你承担过错。”

王乾笑了笑说道：“我这辈子都注定要亏欠他们，只能来生再偿还了。但是我还是那句话，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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