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谷老子却是满眼的惊喜,看着祈羽睿,激动道:“困了我几十年的棋局,竟然被你一招破了?哎,人老了,老了。”
说着,还偷偷的看了几眼宁渺萱,不住的摇头。然后在祈羽睿一脸我早已看破的眼神中,突然一甩袖子,噘着嘴,不高兴道:“老头子我大老远的跑过来就为了给你们两个小崽子说一句话,如今你们过了河就要拆了我这座桥?”
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抹着眼泪,模样甚是可怜。
但是在这样的眼神之下,祈羽睿依旧是淡然,“如此,谢过谷老。”
说着,还一本正经的给谷老子行了一礼。
谷老子面色尴尬,一脸郁闷的瞪着祈羽睿,怒道:“你这是打我的脸呢?早些年败给你,不是说好了此生你见我都不必行礼么?”
祈羽睿道“此次,是谢礼,不可少。”
谷老子撅了撅胡子,不置可否,然后转身看着宁渺萱,道:“你瞧瞧,世人知道才名远扬的睿世子是这个德行不?”
宁渺萱瘪嘴,表示自己知道。
而且她还知道,祈羽睿不止这个样子。
谷老又嘟囔了几句,然后突然看着祈羽睿,皱眉道:“你为何非要进宫去趟这趟浑水?”
按理说,祈羽睿的性子,并不喜欢掺和这些事。
祈羽睿抬眸,眼中似乎闪着坚定的光,一字一句道;“人为鱼肉我为刀俎。”
谷老子抽了抽嘴角,半晌,才扯着嘴角干笑道:“你若是早些年这么想,倒是不错。”
早些年?
人永远都是在没有出现自己至关重要的东西之前,不会在意那么许多。
包括祈羽睿,也是如此。
可今日,小皇帝的一番话,点醒了他。
许多事情,他可以不争,但是不得不考虑进去。
他为君,宁渺萱为臣。
许多事,身不由己,祈羽睿可以相信宁渺萱的能力,却不想让她处在任何的危险之中。
想到这,祈羽睿不禁叹了口气,扭头对宁渺萱道:“啊萱,去我房中,取一副字画,赠与谷老。”
谷老子一听,瘪了瘪嘴,却没说话。
宁渺萱起身,笑着应了。
门关上,屋内只有祈羽睿与谷老子两人。
“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是不反对的。可唯独一点,睿儿,若是事成,你当如何?”
事成?
祈羽睿看了眼谷老子,低声道:“不瞒您说,如今我的身体,只怕是,想不到那么长远。这些时日,我想的越发的清楚,唯独让她成为上位者,我方能安然离开。可,上位者,要么她为后,要么她为帝,我·····”
他不能接受宁渺萱在别的人身旁欢笑,是以,他想要选择一条可能会难,但是能让宁渺萱此生无忧的路。
谷老子震惊的看着祈羽睿,似乎没料到祈羽睿会这样回答,“她?女帝,史无前例。”
祈羽睿道“没有,不代表不可以。”
“你若执意如此,我也定然助你。可是睿儿,师出无名啊。”
谷老子毕竟是文人,自然是知道文人的一只笔杆子有多厉害。纵然如今天下学子唯祈羽睿马首是瞻,可是若祈羽睿师出无名,无异于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