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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野,县府西南五里许。
“先生暂且住在这里,一来僻静无人打扰,二来嘛,这里距离县衙不远,刘备早晚想念先生,也方便过来。”
刘备牵着陆锦的手,来到一座庄院前。
“这里本是荒野山林,刘备来到新野之后,花了几天时间,开辟山野,建造了这座宅院。”
陆锦放眼望去,这座宅院依山而建,周围绿树成林,绿草如茵,山上的花草树叶香气不时吹来,沁人心脾。
“想不到皇叔也是雅致之人,如此金屋藏娇之处,反而让与在下,在下何以克当?”
陆锦漫步进入庄院,院内平整开阔,地上尽是修剪整齐的草坪,悠然发出一种新草的芳香,似乎刚刚修剪过。
刘备跟在陆锦的身旁,尴尬的笑道:“刘备不敢欺瞒先生。”
“刘备昔年曾在涿郡织席贩履,只求图个温饱。后来黄巾起义,才起兵从戎。”
“一晃将近二十年,每每遇到挫折,或者沉重打击之后,备唯一排解郁结的方式,便是织席编履。”
刘备说到这里,长吁短叹,胸中的落寞如泉涌而出:“备虽然落魄至斯,但手下尚有文武十余人,兵马两三千。纵有千斤重担,万分委屈,只有一体承担,岂敢示众人以弱?”
陆锦没想到刘备竟然是个如此光明磊落、坦荡洒脱之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落魄。
刘备一边说着话,一边挽着陆锦的手臂,到了西北屋角之处,伸手将一片芦席掀起!
芦席遮盖的,竟然是一堆或长或短,形色各异的破席破草鞋!
陆锦看着一堆的草鞋芦席,心中竟也生出一丝感慨。
原来这里的这处宅院,正是刘备独自一人排解忧烦的所在。
而这里的每一只草鞋,每一张芦席,都彰显着刘备在荆州的艰难和挫折!
……
庄院外。
关羽张飞坐在一棵古松下的石头上,一边等着刘备一边闲聊。
“大哥怎么如此礼遇这人,还把自己的庄院也给了他!”
张飞伸手从眼前探下的松枝上扯下一根松针,当做牙签剔着牙说道。
关羽也是连连摇头,浓眉紧锁:“大哥自从在荆州带回这位先生,便与他寸步不离,礼敬之处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张飞豹眼一翻,目光落在庭院的门口:“他要真是个大贤,俺服他,任他驱驰!”
“可是他要是个欺世盗名之徒,想要糊弄咱大哥,俺也绝不轻饶了他!”
关羽连忙伸手,轻轻按住张飞的肩头:“三弟休要鲁莽,莫要坏了大哥的章程!”
关羽的嘴角一翘,胸有成竹的望着前方:“明日大哥还请这位先生赴宴,或许会有结果了!”
……
冀州,刺史府里。
“禀丞相!”
“仲康……他回来了!”
程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伸手抹了一把脸上滑落下来的汗珠,低声说道。
“哦?”
曹操刚刚用过中饭,坐在前堂批阅了几份许都钟繇和陈群写来的折报,正在微眯假寐,听到程昱说话,当即睁大了眼睛。
“带……带回来了?”
曹操见四下并无他人,脸上荡漾起喜色,压低了声音问道。
“没……有。”
程昱往前迈了两步,凑近曹操的耳畔:“禀丞相,许褚并没有将甄氏带回,但是归来入城的时候,在城门口把许攸的脑袋给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