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新年,锦江边都会放烟花,这是锦城官府与民同乐的方式。
六个人其实不用忙活多少菜,但这是新年,心里高兴,每个人都贡献了一道家乡菜,穆厘的厨艺堪忧,但也勉强炒了一碟,味道不能强求。
吃完了年夜饭,穆厘在镖局门口和镖师们分了道,他穿着新买的衣服,跑到锦江游船的码头。
远远的,穆厘就看到了等在码头旁的人。
文雅的小公子站在江边,提着一个简简单单的灯笼,灯笼的光落在他的身上,让身上那件红色披风都变得柔和了,披风下是一件素白长袍,红色的腰封上嵌着银饰,和衣领处的那颗红珠子相映衬,俊雅又冶艳。
江边水光潋滟,灯火撒在江面上,清薄的银饰随风飘起,折射出碎碎点点的亮光。
穆厘彷佛被这位小公子惊艳到,急行的步伐渐渐慢下来,他站在原地,隔着无数行人,在每一个行人擦肩而过的缝隙里看他的心上人。
穆厘还记得第一次见林以玖的时候,那时候的他静静站着,就有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感,就如此刻一样,每一个被他惊艳到的行人都慢下了脚步。
每一个驻足的人似乎都在说,嘘,不要惊动这幅画卷。
心有所觉,清冷的眸光扫过,最后在某一处顿住,冷淡的目光霎时被灯笼染上暖意。
就要惊动。
穆厘撞过去,破了这清雅得有些冷淡的画卷,他要让画中人,永远暖暖的。
“冷么?”
“不冷,阿厘来了,就不会冷。”
他们牵着手去买花灯,又牵着手去游船,这次没有坐竹筏,选的有篷子的船,船篷一边有一道门,关上了,船夫就被隔在了外头,另一边也有一扇门,关上了,他们就在船上亲吻。
穆厘被抵在船篷上,下巴一点一点的,伸长的脖颈还有未消的痕迹,旧痕迭新痕,艳得很。
“第一次见你穿红色。”
林以玖亲了亲他的鼻尖,“我第一次穿,阿厘喜欢么?”
“喜欢。”
“好,以后常穿。”
穆厘贴着林以玖笑,“不过年也穿呀?”
“想和阿厘是一样的颜色。”
穆厘真是忍不住了,他扑到林以玖身上,想要贴得很近,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他甚至想更近。
船篷的门一打开,内里的热气争先恐后地冲出来,搅得船外的冷气都失了态。
他们一起把莲花灯放了,然后相拥靠着船篷看江上的莲花灯,成千上万盏灯,照亮了整个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