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理而言,能够出现在黑白照片上的人,往往都是些已故的逝者。可,在今天这个颇为喜庆的日子里,却是有人当着诸多宾客的面,明晃晃送了一副黑白照上来。其目的不用人说也明白,人家这是上门过来找事来了。更别提,这照片上的人赫然是君幽怜本尊的面容。这哪里是过来送礼来了?这根本就是在给君幽怜本尊送终!明显是来者不善!“黑白相框照?这不是逝者才有的待遇吗?”“今日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却是拿着做白事的照片过来,这人是过来闹事的吧?”“谁说不是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家这摆明是过来闹事的。”“可,在这个节骨眼上,谁敢上门过来找背后有两尊京城超级豪门撑腰的君家的不痛快?”众人低头细语,你一嘴,我一语,各抒己见,各有各的想法与猜测。但,众人的话题与思路都非常清晰。眼前的这名衣袍青年是过来找事的。若是今日之事,传出酒店,传入本土民众的耳中,君家的脸又往哪里搁?两尊京城超级豪门的脸又往哪里搁?更别提,大家族一向看重自己的颜面。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找事,明显来人没有将这三尊豪门放在眼里。可,唯有一点,令人费解。前些日子,事关君幽怜夫家一事,早已传遍苏杭。照理来讲,以如今苏杭的形势而言,应该没有人会不知道君家背后的靠山是谁。而眼前这个衣袍青年的举动,更想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是冲着君家来的。……此刻。现在气氛再度陷入凝固。君幽怜僵直原地,低头不言。就在这时,距离世无双不远处,本名为刘康的西装男子,醉眼微醺朝他走来。“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堂堂君家主给你斟茶,你理应感到荣幸。”“如今,却是在如此喜庆的日子里,送了一副死人的相框过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是居心拨测,公认挑衅君家?”数杯红酒下肚的刘康,率先表态。一番话语,慷慨激昂,抒发自己心中的愤懑。其中,不乏质问的意思。世无双转过脑袋,昂起眸子,瞥了眼刘康,平静一笑,问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刘康不屑一笑,认同点头道:“我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比起你而言,我教你做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毕竟,真要按照年龄而言,我喊你一声弟应该不成问题。”说到这里,刘康理了理领口,清了清嗓子显然没有准备收嘴的意思。他继续道:“而且,前段时间君家可是好心好意捐出二十亿资金,来帮助我们这些苏杭中小企业。别的不说,光光这一点就足够证明君家主的善心。”“如今,人家更是在自己爱女的生日之日,宴请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更是足以看得出来君家主的宅心仁厚。”“而你却是公然上门,搞臭了如此喜庆的宴席不说,更是将这么一位善人摆在死人的黑白相框照上,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当今的社会善人做善事,都要被人欺负吗?”刘康不由的提高了几分嗓门。与此同时。周围人闻言,也是有不少人纷纷点头认同。君家能够拨款出二十亿来帮助他们这些中小企业,这是善心之举。以君幽怜的姿势,却是帮着一个小辈斟茶,这是大度之举。而世无双却是不识好歹,上门找事,摆明了这是瞧人家好欺负。世无双挑动眉梢,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平直的嘴角却是不由上扬,笑道:“照你这么说来,她君幽怜可谓称得上是大善人一位?”刘康拍了拍胸膛,重重点头道:“当然!识相点,赶快跟君家主认错道歉。以人家的肚量而言,想必也不会怪罪你一个小辈。”“真要不行,跪着磕几个头。毕竟,人家是你长辈。小辈给长辈磕头理所应当!”全程下来,世无双捧着仍有热度的茶杯,抿嘴细品,洗耳恭听。待,刘康话音结束,世无双放下茶杯,却是怒极反笑道:“如果,按照你的话来讲。那么,当年萧氏一族与十二年前惨死街头的萧颖又该如何解释?”此刻。话音刚落。有已为人父为人母的中年男女脸色惊变,心中掀起阵阵巨浪。也有幼年一辈,正值豆蔻年华的少男少女满脸茫然,犹如打起哑谜一般,不知所措。不论是当年,正值鼎盛时期的萧家一夜间消失苏杭也好,还是十二年前萧颖惨死街头一案也罢。一晃多年,早已逐渐淡出本土住民的视线。但,淡出不代表忘记,就如同吃过饭后,不代表以后就不用吃了一样。当年,关于萧家灭门惨案一事,震惊苏杭上下。萧家十几口人,上至六十岁花甲老人,下至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仅仅一个夜晚,便是消失苏杭。此后,做贼心虚的君幽怜又是担心萧颖事后报复,便买通杀手,将其残忍杀害。非但如此,更是在人家死后,大肆报道虚假负面的消息,令其死不安宁。而这背后的凶手,本土民众心中都知道是谁。只是,由于君家家大业大,担心祸事缠身。故此,才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如今,事问他刘康,能够心狠手辣到灭门萧家,又是残忍杀害一位正值大好年华,且在未来有无限可能的青春少女的女人,又怎么能配得上是善人?当真不怕说话闪了舌头,遭人鄙夷。刘康神色惊变,眼神愕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小一辈的人不知道萧家一事,不代表他们这些长一辈的人不知道。两桩惨案的凶手,谁都知道是谁。之所以不敢说,也是因为惧怕家大业大的君家而已。如今,往年的旧事再度被重新提起。刘康再说不出话来,彻底哑火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