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归变化。但,这位夏家的老奴显然没有停手的意思。“放肆!”突兀,一语低呵,如猛虎下山,气势如洪,震得周围人的耳朵不由一阵嗡鸣,忙是捂上耳朵。刹那,为首一辆吉普车的副驾驶上,一位眉目清秀,衣着绿色军装,腰间左侧悬着一柄长剑,右侧挂着一个酒葫芦的男子走下车子。他纵身上前,拦在世无双跟前,刚刚抬起左脚,脚底直顶穹空。转眼,他一脚劈下,如一柄长剑滑落,直劈老者。噗!半空之中,老者口吐鲜血,纵身朝后爆退而去。轰隆一声,老者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失去重心,摔在汽车之上,压着汽车,足足行驶了数十米之远。嘶嘶!这一幕,震惊众人。屠景秀倒吸一口凉气,额头冷汗阵阵,显然是被吓到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能有如此武力之人。可怖至极。一招大劈腿,便是将人连车劈飞足足十米远。这位夏家的老奴,他屠景秀不是不知道,在夏家也是排的上号的高手。如今,却是被人一脚撂倒。未免有些太过神化。但,却是真真实实发生在他的眼前。再者,眼前的人,他屠景秀不是不知道。这帮人,乃至军部的人。照理来讲,这件事情与军部有什么关系?说起来,也不过是他们家族与家族之间的私事而已。军部的人突然过来插手,难免会遭人议论。只是,眼前这架势,不得不令屠景秀重新考量。夏元甲则站在原地,双拳紧握,骨节发白,眼底阴翳。他们夏家的私事,军部的人上来插一脚,未免太过分了点。“属下温酒来迟一步,还望见谅!”温酒单膝下跪,一双手抱与头前。后方,吴正义也是跟着下跪行礼。他作为苏杭本土战区的负责人,在昨日便受到了来自北部的讯息。北部战区有一位校官,要来他们苏杭本土这边。由于有些急事,需要借他们的停机场一用。吴正义自然不敢懈怠,忙是传令吩咐下去。世无双瞥了眼温酒,没有说话,抬起腕表瞧了眼时间,“不多不少,时间正好!”“但,你这阵势,我有点不喜欢!”温酒跪在地上,一张脸冷汗阵阵,低着脑袋没有回话。屠景秀满脸惊骇,朝世无双看去,眼里满是金光。咕噜!他用尽全力,吞了口唾沫,心脏如同被巨石抨击。此人,什么来头?居然能令军部的高手,对他如此尊重。屠景秀可以感觉得出,温酒对于世无双十分害怕。这,当真不是在开玩笑?莫非,此人是朝堂重臣不成?可,世无双开始的种种表现,根本令人看不出来一丝一毫。毕竟,世无双跟屠莺语拌嘴的场景,就好比是两个小孩子在吵架一样。一旁的夏元甲,一张脸色阴晴不定,一阵青,一阵白。若是换做平常,他夏元甲恐怕早已亲自动手。但,眼前的情形,他却没这胆子。这周围军部将士,手里的可都是真枪实弹。若他有任何一丝轻举妄动的动作,他可不敢保证,这枪口不会瞄到他头上来。只是,自古以来,军部与世家豪商便是水火不容。虽说军部更偏向与老百姓这一方,可对他们这些豪门世家却十分不友好。至于,这其中的缘由,不用说也是心知肚明。“下不为例!”世无双理了理衣领,说道。半响。温酒见世无双没有怪罪,这才长吁一口气,松懈了下来。他忙不择路的站起身,走至世无双身边。“下次过来,记得换衣服!”世无双瞥了眼温酒,又道。温酒摸了摸脑袋,笑着应下。旋即,世无双眸光一转,落在夏元甲身上,淡淡道:“不分青红皂白,事情真假便要动手废人双腿双手。莫非,你们夏家的小辈,都如你这般样子?”一句话,世无双却是将夏家的所有小辈都给骂了进去。夏元甲五指握拳,没有说话,心中一阵憋屈,却是敢怒不敢言。“跪!”不等夏元甲反应,温酒低语一呵,又是一声。五指一凌,按在夏元甲的头上。砰!转瞬间,一声闷响传来,夏元甲的双膝一弯,身体不受他控制,跪在世无双跟前。他的双膝,压着地上的积雪,陷入水泥地里。深陷地面足足半尺!此情此景,与当日袁雪婚礼上,杨旭的父亲,一般无二。“你敢让我跪?”夏元甲牙冠紧咬,怒斥道。事问,他堂堂江南小霸王之称的夏元甲何时给人下跪过?只有,别人跪他的份,哪里他跪别人?“你刚刚不是说要废了我的双腿双手吗?怎么,就你能废别人,还不许你跪别人了?”世无双淡淡一语,平淡却锋芒毕露。他看了眼夏元甲,又道:“丢出去!”便不再言语。温酒点头,揪起夏元甲的领子,将他拖了出去。屠景秀目睹全程,早已是目瞪口呆,有些发憷。只是,他随意一眼,扫在温酒军服肩章之上时。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屠景秀,也已是有些站不住脚跟。温酒肩上的肩章,无疑表明了他的身份是一位校官。一时间,屠景秀再度回想起刚才他的猜测。紧接,他双腿一软。径直,单膝下跪。“江南屠家,屠景秀,拜,拜见王爷!”这一刻,屠景秀没有任何犹豫。眼前这位,错不了。正是如今的当朝第一名将;当世第一人!彻底坐实。屠莺语站在世无双身后,暗暗偷笑。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己舅舅这副样子。“繁琐礼节,本王一向不喜欢。”世无双说道。经过再三肯定后,屠景秀这才战战兢兢站起身来。“此事,不准说出去!”世无双瞥了眼屠景秀,又道。屠景秀低着脑袋,连连点头,“是!”他的额头不由滴下汗珠。只是,回想起眼前这位跟自己侄女拌起嘴来的那副样子,也只当做没看见。不过,还有一桩事情,屠景秀心里想要确认。“王爷,我能问一个问题吗?”屠景秀小声问道,显得有些拘谨。世无双转过头,淡淡一笑,“你不要想太多,本王不可能对你家侄女做出这种事情。”其实,这问题不用屠景秀说,他也知道屠景秀想要问什么。说话间,他不由瞪了眼屠莺语。这丫头胆子太大,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哦!这样子啊!”屠景秀松了口气。可,心中却不知为何,又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