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世人皆知。一向作为国都重地的京城中,藏有一龙一蟒。相传,京城坊间一直流传着一句,家喻户晓的谚语。你可以不知道那位当世人屠武安王长什么样子,究竟是谁。但,你不能不知道,这位王腰间悬着的是什么。这不单单是一柄简简单单,看似花哨的刀鞘,更是这位王的身份象征!蟒在哪里,北域的刀就悬在哪里,这位王也就在哪里!现如今,放眼京城,谁都知道,心中也都明白,这位自大雪域出来的王,有朝一日必定会化成一条真龙。届时,这位以小卒身份起家,历经十年血雨腥风,金戈铁马的王一旦成龙。他必定会影响,乃至撼动到宇文皇族几乎在京城制霸的地位。一龙一蟒,幼蟒化龙,双龙相争,只能活其一。诚然,这些话也不过是京城坊间的传言与推测。底下的老百姓偶尔嘴上乐呵,说说也就过去了。只是,自宇文霸业这条龙出关以来,传言也不得不被人重视起来。毕竟,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宇文霸业突然出关,他的想法不用本人亲自阐述,也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他宇文霸业想要将这条可以威胁到乃至撼动他宇文家地位,且尚未成真龙的幼蟒,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令其再也无法有翻身的可能性。不过,直至目前为止,除开余下两尊皇族以外,宇文家并未有任何动向。一直按部就班至今。特别是在宇文霸业出关后,刚刚热闹不久的宇文家内部,又是一度陷入平静。————此时此刻。潭贺望着正坐在茶馆角落位置上,把玩着手中茶杯,突然开口的世无双,本微微收拢的眉头,逐渐紧锁,脸上遍布一阵彻骨的寒意。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突然间跳出来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历,为何要提秦慕轩一家说话。但,世无双的言语令他潭贺十分不爽!他潭贺做事,何时轮到他人来插嘴了?再者,就算他潭贺干的是强买强卖的生意又能如何?正如潭贺所说,这笔赔偿款最终落在谁的手上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管让秦慕轩在合同上签字,大大方方将秦家的祖宅以及祠堂卖给他们即可。说直白些,他秦慕轩能拿到赔偿款乃是他们老板大发慈悲,真要是不给他秦慕轩又能如何?一个市井小老百姓,又怎么跟他们老板斗?又凭什么跟他们老板斗?若非他们老板估计一个面子上的问题,凡是讲究一个名正言顺,他们又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跟秦慕轩废话?真要怪,也只能怪他们秦家的祖宅以及祠堂造错了地方,长的太过碍眼。否则,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闲工夫跟秦慕轩在这里废话?这年头的江南,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文行文人才子辈出的年代了。如今,文行没落,武行崛起,他秦慕轩一根筋守着一块掉了漆,糊了字的牌匾又能有什么作用?不如将其取下,卖了也可以换些钱,好过完余下的日子。何必如此在一块破牌匾上跟他们死磕到底?诚然,他们有的是时间陪秦慕轩耗。但,他们也没这个闲工夫跟心情。潭贺皮笑肉不笑,漫不经心瞥了眼世无双,平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怒色,冷笑道:“小子,放眼江南还没有几个人敢对我们老板的做法有意见。”潭贺出言警告,示意世无双不要多管闲事。心怀着一股子热血,想要打抱不平当英雄谁不会?但,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才行。否则,逞能逞到最后,只怕是什么死的都不知道。世无双满不在意,耸拉着脑袋,五指扣着茶杯的杯口,用杯底轻轻敲击着桌面,好奇道:“听你的话讲,你家老板来头很大?”潭贺昂首挺胸,内心颇具自豪感,兴许是认为自己沾了自家老板的光,发自内心由衷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们老板在江南也称的上是响当当的地产大亨!”也只能说,潭贺能有如今的地位,跟他那个擅长阿谀奉承的嘴离不开关系。仗着背后有人为其撑腰,狗眼看人低。这种人不在少数。很显然,潭贺也算是其中一个。潭贺趁热打铁,继续道:“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识相点我劝你滚到一边去,低头喝你的茶。当一个局外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潭贺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步伐威胁,提点道:“否则,怠忽要是被活活打死可怨不得我。我这些手下,动起手来可没有什么分寸不分寸一说。”世无双摸了摸鼻梁,眉头一挑,笑道:“要是我硬要管呢?”潭贺冷笑,眸色一厉,说道:“那可就怪不得我了。”世无双对于潭贺的威胁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话锋一转,又道:“我想跟你们老板谈一谈。”本是一个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要求,但在唐恶化的耳朵里却是跟脱了裤子在大街上走路,边走边说自己穿着裤子一样,荒谬至极。他们老板日理万机,哪有什么功夫来见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再者,他们老板这次派他潭贺过来找秦慕轩商量秦家祖宅以及祠堂一事,已是做到仁至义尽,给足了他秦慕轩面子。做人最怕的就是不识好歹。起码,想要见他们老板,以世无双的身份而言,还远远不够资格。“你在跟我讲笑话?别给脸不要脸,说出这句话前,先好好正视正视你自己,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们老板日理万机,哪有功夫来理会你们这些阿猫阿狗?”潭贺右手攥拳,敲击桌面,着重提醒。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规矩。起码,一个平民老百姓还不至于让他大动干戈亲自出面。世无双第一时间没有立即回答,他换了个姿势,双手平摊在大腿上,好整以暇,问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换个说话的方式,兴许你应该会答应?”潭贺眉头一挑,满不在意。他到要瞧瞧,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可以玩出什么花样来。世无双语出惊人,笑道:“你跪着说话,如何?”言罢。潭贺眉梢一蹙,猛地抬起脑袋,刚要准备破口大骂,呵斥世无双不识好歹,没有礼数。下一秒。尚未等潭贺将到嘴边的话说出去,温酒却是猝不及防出现在了他的背后。彼时的茶馆门口,早已被潭贺的小弟围得水泄不通。潭贺根本没有料到,居然还有人可以进的来。潭贺刚刚反应,想要转身查看情况,温酒的手掌已然落在了他的肩头上。潭贺只觉得肩头一沉,肩头顺势跟着倾斜,身子也是跟着一起倾斜,失去重心。转眼,潭贺连人带椅直接掀翻在地上,他的双膝狠狠砸在地面上,膝盖处一阵热流流出,刺骨的疼痛感,刺激着潭贺的神经,令他牙冠打颤,直冒冷汗。世无双用食指抚|摸着眉梢,微笑着再次问道:“现在可以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