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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昂镇定自若,往后退了一步后双手环胸,语气讥讽:“查你?”
“不查你我都不知道你过得这么精彩。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查过我吧?只可惜你查到的内容只是我单亲,父母不和,我跟带着我的父亲不和,这才让你钻到了空子。怎么,查人不是你一贯的好手段吗?怎么我查你就不行了?不如看看文件,看看自己的数据,看看是你查我和查蒋恪宁查出来的资料清楚,还是我手上的这份更明白?”
林舒昂从来没有什么优越感,也没有什么看不起人的情绪,但面对许新远的时候,她真的恨不得将这个人狠狠踩到脚下。
“你都知道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好避讳的?只是许新远脸色难看至极,即使现在已经有常老当做护身符,他办事没有那样的明目张胆。但是现在能接触到的人和眼界也与以前大相径庭,尽管不知道林舒昂的真实背景,却也知道不是自己能够惹得上的了。
“啪——”
林舒昂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泛着红的右手手掌心,然后看向被她扇了一巴掌的许新远,“疼吗?”
“你只是挨了我一巴掌,但是蒋恪宁要是因为你的人真出了事,你猜猜你还能在这儿站多久?”林舒昂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指了指他身后的研究所,又指了指他自己:“别人走进这个所里,哪个不是花费了极大的时间和精力的?你,只有你,靠着一个去世的女人吃着软饭,你也配呆在这里?”
她更难以平复心情的点在于,像蒋恪宁那种年复一年守在边疆保卫祖国的人,即使出身优越也从来没有带着高傲和优越感去看不起别人的人,凭什么被这种人去伤害?
“他们不听你的话也不敢对我身边的人下手,这件事不会到此为止,至于你?”林舒昂顿了顿,嗤笑一声,语气轻蔑:“不如死了算了。”
林舒昂话一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至于许新远的反应,还想让她多看一眼吗?看见他这个人,再多说一句话就已经够恶心了。
不远处停的就是蒋恪宁的悍马,林舒昂出来的时候拿了车钥匙,刚回到车上摘掉帽子她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的恶心,将车开出一截后趴在方向盘上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她将所有的联系方式通通删除拉黑,这件事不会到此为止,就算她想到此为止,赵江川也不会罢休。
到了公安那边,就是赵江川的地盘了。
更何况她也没想,只是不知道师父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林舒昂揉了揉眉心。
等到林舒昂走后好一会,那车上下来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是许新远的同事。他看上去一副吊儿郎当模样,“怎么,谈崩了?”那一巴掌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呢。
许新远怒火中烧,现在那把火已经将他整个人烧得平静了下来,连语气都那么冷静:“谈崩了。”
“崩了就换。”男人满不在乎,将地下的纸张随手捡起一张,掸了掸上面的灰,“哟——”
“她查你啊?”
许新远看了一眼他,眼神不善,男人似乎没有看见他的眼神,又故作惊讶地开口道:“查得这么详细?”
“还没看够?”他表情恹恹,顺着他的手往下看了看那张纸,好死不死,那张纸上正写着他追林舒昂的详细经过。
“哈,够了。”那男人笑了笑,将手中的纸随手一折扔进了垃圾桶里。
许新远这才表情好看了一点,随后背过身回了研究所。
男人跟在他身后,眯起眼睛伸手遮了遮头顶的太阳。突然间有些好奇,许新远你当时追林舒昂的时候也算真诚,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后悔过?
可能没有吧,男人耸了耸肩,踏进了研究所的大门。
第44章明月逐之
“给你带了粥,还有一点爽口凉菜。”林舒昂笑眯眯地,把食盒往桌上一撂,将旁边的桌子往他床边挪了挪,“潮汕砂锅粥,看上去不错,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她语气松快,看上去依然明媚。
“手好点了没?我看看。”蒋恪宁坐起身,握着她的手腕仔细看了看。和他的胸口一样,都包了一层纱布,不过她的更薄更小巧一点,之前刻t意将这只手没有露出来,许新远也没有注意到。
“口子长倒是不长,记得让护士给你勤换着点,透气。”他微拧着眉,一道浅浅的伤口比自己的刀伤看得还重,林舒昂倏地笑了,将手抽了回来,歪着头打量他身上的伤口,“你的可比我严重多了。”
“又没事,我愈合能力强。”
蒋恪宁笑笑,伸手想将林舒昂揽过来,实在有点动作不能,只能拍了拍身侧:“过来。”
林舒昂低着头坐到了他身边,闷着笑却又有些苦恼:“你这样在去延边之前能好起来吗?叔叔阿姨还不知道这件事吧?要不我先去认个错?”她拍了拍蒋恪宁的手,语气惆怅:“哎,你说话呀。”
蒋恪宁一噎,旋即失笑:“没有,这事瞒着呢,没让他们知道。今天下午他们就去出差了,出院正好直接去延边,不耽误。”
林舒昂低低地叫了一声:“蒋恪宁。”
看那姑娘现在多愁,垂着眼,蒋恪宁都能看见她睫毛一颤一颤地,像小猫爪子挠一样。他心里一动,把林舒昂的手往手里一牵,“舒昂,你看那外面那桦树,风一吹叶子都在落,漂亮吧?”
林舒昂转过了头,一起看着那桦树。还真是,那绿油油的叶子被风一吹,落下来还挺好看,俩人脑袋凑在一块,阳光往那病号床上一打,显得毛茸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