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派人手保护,她怀的可是我的孩子呢。”战长风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清冷的嗓音似是低喃,垂下的眼眸,那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里那彻骨的冷意。
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骤降,东方亦打了个寒颤,看着战长风的眼睛里满是敬畏。
明天,就是决定胜负的时候了。成败在此一举,赢了他们两个都可以活着,败了……
战长风迷起双眼,他绝对不能败。
第二天一大早,白暖暖就被战长风从被窝里挖了起来。两个人全都打扮成了佣人的形象,为了方便行动,白暖暖穿的是男士的衣服,白色衬衫配黑色马甲,领口系着黑色的蝴蝶结,下面穿了一条黑色的裤子,她本就头发短,穿成这样到有一些雌雄莫辩的样子。
她的小腿上帮着军刀,腰后面则是别了两把小巧精致的女士手枪。
虽然战长风和她穿的衣服一样,但他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明明是很普通的服务生衣服硬是被他传出了一种禁yu系制服的味道。
他是那种天生气场就大的人,虽穿着普通他往那里一站还是让人无法忽视,就在白暖暖犯愁的时候,战长风气息一敛,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精明与高贵全都收敛起来,他微微弯着腰,低着头的样子让人一下子找不到了他的存在感。
这种隐匿气息的功夫,着实让白暖暖在心中赞叹。
两个人很早的就混迹在了人群中。因为是B市首富举办的,这次邀请来的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白暖暖和战长风躲在暗处仔细的观察那些入场的人们,不过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
白暖暖和他紧挨着,甚至隔着衬衫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她脸红了一下,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前方,小声问:“如果他们不来呢?”
战长风往外移了移,拉开了与白暖暖之间的距离,他扭头看了她一眼很快的又移开了视线,非常笃定的说:“他们会来的。”
毕竟,这里今天汇聚的都是些大人物,只有这里目前为止最安全,也最混乱,更不会引人注意。
白暖暖哦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怕杀人吗?”白暖暖的手一直紧紧的握在一起,虽然一脸镇定的样子,但是她的双腿却一直在打着颤,她在害怕。
毕竟是第一次,又是个女孩子,说不怕那是假的。
只要一想到自己杀人,或者是鲜血满地的场景,白暖暖的内心就被恐惧充斥着,她害怕了,胆怯了。连只鸡都不敢杀死的她,现在却要跑来杀人……
她鼻子发酸,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我怕、”
她实话实说,声音小小的,里面带着一丝莫名的恐惧。
“不杀别人,死的就会是自己。”战长风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想到慕晴的死,他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黑色的眼中满是血色。
如果那天死的是那些人,那么慕晴就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她的亲人也不用悲伤,朋友也不用悲伤,郑然也就不用悲伤了。
想到慕晴,记忆中她的笑容那么鲜明。
白暖暖攥紧了拳头,战长风说的对,如果不去杀人,死的就会是他们。
一瞬间,她身上的气息由内而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战长风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快速的移开了视线。
“来了”战长风低低的说了一句:“看到那边穿黑色衣服那个男人了吗?”
白暖暖顺着战长风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那个男人大约三十来岁,相貌很是平凡,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却是让人无法忽视,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来这里的全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带着礼物也都提前由佣人在门口的时候收着了,大家都是两手空空,这个人手里却提着公文包确实可疑,不过今天鱼龙混杂,倒是很少有人注意到那个男人,如果不是战长风和她说,白暖暖也不会觉得他可疑。
虽然说是出使秘密的任务,可是直到现在白暖暖都不知道他们要做的是什么,如果只是杀一个人用的着这么大张旗鼓吗?想着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听到她的疑问,战长风冷哼了一声说:“这只不过是只小虾米,真正的大鱼还没有浮出水面,上次慕晴任务失败,就是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次还不知道幕后黑手有多少,而今天我们要做的就是顺着这个小虾米找到大鱼,你打起精神随时等待我的指令。”
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任务比较难,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一个小虾米不足挂齿,但是幕后的那个神秘人物,却是让战长风严阵以待,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了。
“是。”白暖暖不再说话,而是和战长风分工合作,她手里拖着托盘,上面放着几杯饮料红酒,看似随意的游走在宴会里,实则却是在不经意间接近了虾米一号。
虾米一号站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看到不远处白暖暖端着酒水游走,他向白暖暖招了招手,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白暖暖有些紧张。
耳朵上的耳麦里传来战长风那低沉的声音,似乎有静心的作用,让白暖暖紧张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
“不要怕,就当做他是一个陌生人就好。”
白暖暖扬起明媚的笑容走向虾米一号,趁着虾米一号从她托盘里拿酒的时候,她飞快的把一个小型的窃。听。器粘在了虾米一号公文包的最下面。
转过身的时候,白暖暖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静过后的惊慌,天知道她刚才那么做的时候紧张的双腿抖打颤颤了,就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露出了破绽会让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前功尽弃。
不过,好在她完成了任务,那个人也没有发现。
一直躲在暗处监视的战长风也微微松了口气,看着人群里那个重新扬起笑容的白暖暖,他低低的说了声:“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