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锦长呼出一口气,但下一刻眸光不住凝滞。在那被丢下榻的锦被上,她好像还看到了其他。
辛锦斟酌片刻,换了种委婉着的说法:“夫人,这避子药……”
裴莺脸颊通红:“不用,昨夜没事。”
说完,裴莺见辛锦还是盯着底下的锦被,小脸蛋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裴莺错开眼,当没发现,同时生硬转移话题:“辛锦,你的女红如何?”
辛锦回答:“勉强能入眼。”
裴莺又问:“你平常用的手帕,是你自己绣的吗?”
辛锦颔首。
裴莺心里微叹,果然这里每位女郎的女红都不差,哪怕是身为女婢的辛锦。
“辛锦,你能不能教我女红?”裴莺问。
辛锦惊愕:“夫人,奴的女红不过尔尔,教不了夫人。”
但裴莺认定了辛锦。
这事不适合和囡囡说,一直在身边伺候的水苏也不适合,辛锦是后面才来的,她再合适不错。
最后辛锦还是同意了。
这边裴莺慢慢学刺绣,那边的远山郡一众豪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原因无他,裘家接二连三被州牧府邀请上门做客,据各家打探的家奴汇报,裘家每次赴宴的时间越来越长。
甚至到最近一次,霍霆山竟派了亲信亲自送裘伯同等人出来,据说双方交谈甚欢。
局势愈发微妙了。
就在这个时期,孟灵儿的课忽然全部停了,理由是所有先生、包括教导她骑术和体术的陈渊要共同协助霍霆山处理一件大事,因此暂时没空给她授课。
孟灵儿惊讶过后欣然接受,迎来了自己的小假期。
得了假期的小姑娘非常高兴,每天都往外面跑。女儿并不捏着藏着,每日都会和裴莺说自己在外面的事,说她和裘半夏一起,说自己又认识了哪家的小伙伴,也说那位华家二郎君如何风度翩翩。
裴莺看在眼里,看着女儿一天比一天快乐,焦心的同时忍不住担忧。
华家那边,华尽忠倒是心中稍定,因为从孙儿口中得知,孙儿与那位的外甥女感情渐深。
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到非卿不嫁的地步。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华尽忠还是每日都让孙子汇报当日的情况,由他再指点一二。
形势不错,华尽忠颇为满意。
然而在孟灵儿放小假的第六日,这日华家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情。
华家进贼了。
那贼人是夜晚方至时来的,借着夜色的掩护,和不知从何处摸索来的巡视规律,竟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摸查到书房。
好吧,也不能说如入无人之境,贼人是打晕了书房外守门的家奴。
停顿片刻,又故意留意一把麦种,然后扬长而去。
今日裴莺本想和平常一样等女儿回来一同用晚膳,结果霍霆山却说不必等。
“为何?”裴莺不解。
男人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今日有要事,估计待他们回来,令媛也没心情用夕食。”
裴莺皱了皱眉。
没心情?
她脑中忽然掠过一个画面,是那日午时他占了她的软榻,揽着她低声说的那段小话。
裴莺呼吸微紧:“是今日?”
霍霆山笑着点头。
裴莺唉了声,面露惆怅:“也不知道囡囡得用多久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