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披风和绣鞋都是新的,也不知一时半会他们从哪儿寻来的。
上了车后,元贞在绾鸢的服侍下饮下一杯热水,又将披风披在身上,这才感觉身上暖和了一些。
“怎么还不走?”见车一直不动,希筠好奇道。
元贞摇头,制止她探头出去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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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下,不远处。
权简送走来报信的仆人,转身回来跟杨變说:“你亲自去送。刚收到信,爹已经进宫了,另外吕相公、陈相公、王相公、刘中书等,几位相公都去了。宋太师因年纪太大又病着,不便出行,让长子宋副使去了,另还有几位御史谏议大夫,以及步军司的褚副都指挥使。”
杨變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好啊,这是都到齐了,都等着向我这个负责开池期间戍卫的倒霉蛋问责?”
“所以这趟你一定要亲自去送。”
权简边说边往马车那看了
一眼,“这位若能帮你说上一两句,今晚这事不算什么,若是不能,怕是——”
剩下的话权简没说,杨變也明白其意。
“此事本就是无妄之灾,如今事情原委还没有查清,他们就这么急着找我追责?”
权简能说自打他们入京后,那些文官就等着挑他们的错,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不会放过?
这个道理杨變未尝不懂,不过是气怒之下说辞。
权简招手让人牵了马来,又说:“这位公主并非不明事理,不然也不会在寒风中枯坐近一个时辰,才使了人去说。本就是你不对,你陪个不是,又有之前的救命之恩在,她不会与你为难的。”
杨變明白他的意思,想到漏夜入宫的义父,到底翻身上了马。
“是时你随机应变……”
杨變懒得听他罗里吧嗦,一夹马腹走了。
这时马车也动了,元贞顺着车窗望出去,正好见着杨變骑着马从窗前经过。
她先是一愣,旋即扬起纤细的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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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是没有宵禁的。
进了顺天门,门里和门外俨然两个世界。
门外,混乱方歇,到处凌乱不堪,气氛紧张。
门里,各处夜市酒楼勾栏瓦舍依旧灯火璀璨,隐隐能听见丝竹乐声,街上可见行人流连。
马蹄声清脆,回荡在静谧的御街之上。
元贞见马车走得如此之慢,早就明悟在心,见那人又一次骑着马经过车窗前,她撩起车帘子,对外面道:“有话就说,不用转来转去。”
杨變长这么大,何曾碰见过这种场面?
他桀骜惯了,与人低头的回数便很少,莫说与个女子低头。
赔不是?怎么赔?
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