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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新予脚下不稳,趔趄着往前栽。
不料被左边冲过来的人抱住。
“住手!”
徐宇皓嘶吼着喊出两个字。
那些人的主要目的是讨债,见半路遇见个自愿出头的,嚷嚷着:“还钱!”
“多少钱?”
对徐宇皓来说,钱能解决的,就不算什么了不起的问题。
“六万!”
黑衣男子开口报钱数。
“胡说!”
江新予擦了一把鼻子下面,血被蹭得满脸都是。
“一共才四万五!”
“哥儿几个出来一趟,也不能白跑……”
徐宇皓抬手制止他们继续争吵,说:“你们等我一刻钟。”
徐宇皓在学校附近的自助银行取了钱,收回江新杰的借款合同,又让几个男人出了收据。
打发走讨债的,徐宇皓要带江新予去医院,却怎么也拽不动人。
江新予穷,但他从不欠别人钱。
如果说刚才被揍像是跌入了深渊,那此刻就是明明看得到岸,甚至能用双手撑在岸边,可就是上不了岸。
已经是大学最后一学年了。甚至不用一年,大家就各奔东西,在这个时候突然又欠同学这么多钱……
不知道怎么还。
徐宇皓陪江新予在街角站了一会儿,说:“好啦,欠我的,总比欠他们强。”
“谢谢——”
人穷志短,大概就是说的他现在这种情况吧。明明最讨厌欠人情,钱更是。
因为穷,对欠钱特别敏感。
可是同学的好意,他要领受。绝境中的人,没的选。
“还流血吗?”
“不流了。回宿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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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宇皓的电话响了,外卖已经送到楼下。
宿舍门哐当响了一声,没过几分钟,又吱扭一声打开。
“新予,下来,吃了晚饭再睡。”
江新予处在似睡非睡,迷迷糊糊的状态,听见徐宇皓叫自己,抬起被拱乱的额发:“你是不是怕我饿坏了,还不了你钱啊?”
“不愧是你,这么懂我。”
徐宇皓愣了一下,笑着承认。
“不用对我这么好。”
“你看你,说着话就是自作多情。我这叫,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看着是对你好吧,实际上是为我的钱着想。
你身体状态好了,才能去打工……打工才能挣钱……挣到钱,才能还我钱……
我这逻辑,没毛病吧?”
“幼儿园毕业证没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