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了要这一具?”天照掩嘴打了个哈欠,然后问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久保龙彦道。
“确定,多谢上神赏赐!”久保龙彦又看了看那个妖异的和尚,这才五体投地的答道。闻言,天照轻笑了笑,然后抬手朝镜像里一指。镜像泛起一道涟漪,然后里边那个和尚似有所觉般朝天照这边看了一眼。
“你回去吧,找到这个和尚,他的肉身就是你的了。”天照眼含深意的看了久保龙彦一眼道。
“不如,我再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就在久保龙彦起身准备飘荡而去的时候,天照忽而对他说道。久保龙彦停下脚步,回头对着天照深躬下去,坚定的摇头示意自己已经决定好,不会再做更改了。
“如此,你去吧。找到他,他的肉身就是你的了。别忘了,有了肉身之后记得回来,本尊还有任务交给你做。”天照轻掩着嘴角,对久保龙彦挥了挥手道。久保龙彦恭谨地又是一礼,这才飘然而去。真的是飘然而去,因为他本身就是在飘着。
“看起来,你似乎不想久保选择这一具肉身似的。”月读将折扇在掌心轻轻敲打着,走过来低声问着天照。
“哼哼哼,一切都是缘法。我给过他机会,奈何他自己放弃了。嗯,也不知道他夺舍之后,会不会怪我。”天照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一般,连笑了三声之后对月读说道。
“怪你?区区一个贱民,他若敢怪你,我就灭了他。给他一具肉身,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若是不懂感恩戴德,留他何用!”月读闻言眼神一冷,一轮弯月兀地浮现在他的身后。待到湛蓝的弯月上下翻飞了片刻后,他才深吸一口气道。见月读如此维护自己,天照眼神一柔,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起他来。
要说日本什么多,我想最具代表性的,应该是神社多吧。也就是我们嘴里的寺庙,上到深山老寺,下到市井小庙。几乎没到一处,都能寻找到寺庙跟和尚的踪迹。当然,如果有人非要说援蕉多还有那啥拍片儿的多,似乎也无不可。毕竟这个产业,似乎是咱们最常接触到的。反正人家不管大庙小庙,一概喜欢用个神社来称呼。而且人家当和尚,是把它当成一个挣钱的职业来对待的。人家可以在寺庙里跟女施主们勾搭,回到家里还有如花似玉的婆娘伺候着,端地叫一个快活乐无边。
送走了一个来抄经的人妻,鬼木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多么俊秀的一张脸,上天果然是公平了。它给了自己这么一副好皮囊,却又剥夺了自己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东西。鬼木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怨,然后轻轻将神社的大门给关上了。说是神社,其实这里也就是一处极为狭小的院落。院落里有着三间平房,当中的那间用来供奉神明。其余的两间,则是鬼木用来休息的地方。
鬼木跟别的和尚有些不同,他没有妻,更没有子。甚至于那些信徒们,连他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自从自己认识鬼木的那一天起,似乎这个俊俏得如同姑娘一般的和尚,就一直是独身一人。如果他真的是个姑娘,有些痴汉心里一阵遗憾。当然,鬼木也曾经被人表白过。表白的人是男的,五大三粗的那种。不过最后的结果,是鬼木报了警。
晚饭是鬼木自己做的,一碗味增汤外加一碗米饭和一份煎饺。在日本,当饭和饺子一起端上来的时候,就意味着饺子是菜。饭,永远是他们的主食。鬼木吃得不多,他下意识的在保护着自己那姣好的身材。他觉得,自己的身材和脸面,是最值得去保护的东西。如果他连这两样都失去了,那么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鬼木吃得很快,没有人的时候,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吧唧着嘴,让自己吃得满头是汗。
“真是无聊啊!”饭后,鬼木将碗筷洗好。又在狭小的庭院里散了会儿步,这才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了电视看着里边那些付费摸点什么的男人兴奋的嘴脸。他有些不明白,为何那些男人这么热衷于这种事情。忽而间他想到了一句话,一句源自于中国的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鱼?好吧,他们都是鱼,而我不是。鬼木将电视关掉,就那么躺倒在榻榻米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不多时,他就发出了细微的鼾声。鬼木的鼾声很细,细得如同女孩子一般。
“可算是找到你了!”飘了多半天的久保龙彦穿墙而入,看着正侧身而眠的鬼木喃喃自语道。这具看起来十分完美,完美到毫无瑕疵可言的肉身,即将就属于他了。恍惚间,久保龙彦觉得似乎抛弃了之前的肉身,也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可惜的事情。若不是那样,他又怎么可能获得这么年轻,这么朝气蓬勃,这么俊秀的一具新肉身呢?久保龙彦此刻也想到了一句话,同样是来源于中国的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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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了!”凑到鬼木的面前,久保龙彦轻抚着他的脸颊说道。然后就见他化为一团鬼雾,顺着鬼木的鼻腔钻了进去。过了片刻,鬼木的身体发出了一阵剧烈的颤抖。颤抖持续了几分钟才算是停歇了下来。又过了几分钟,鬼木张嘴吐出了一口浊气,一个翻身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
“完美,只有这具肉身,才配得上我久保龙彦!”此时的鬼木,身体已经换了主人。至于他的魂魄,在刚才与久保龙彦的交锋当中,已经被对方给驱散掉了。久保龙彦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新肉身,嘴里满意的说道。他伸手轻轻抚摸着肉身的脸颊,脖颈,胸膛“上神,我能反悔吗?”过得片刻,神社内传出了久保龙彦悲愤的喊声。久保龙彦是一个和尚,同时也是个一个男人。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发现,这具新肉身上恰恰缺少了一个男人最具代表性的物件。只有一粒蚕豆般大小的东西镶嵌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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