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清站起身,来到了旁边的书架上,摸出了一本书,然后对着这纸张开始看了起来,半晌,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将这张薄纸放在了桌面上的油灯上,那张竹纸迅速的燃烧了起来,朱秀清呆呆的看着纸张,等这火焰快要烧到她手指的时候,才一抖手腕,扔进了旁边的一个火盆当中。
熊熊的火光,映照着朱秀清那清秀的脸颊,她呆呆的看着那火光半晌,这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倒是我小看了你呢,这一手以退为进,倒是做的不错呢,对于整个盐商的阻击,也还算是可圈可点,我就不用帮你了“
可是她低头思索了半晌,却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摸出了一张纸,在这上边写了起来。一会她打开了屋门,将卷好的纸筒,交给了管理信鸽的那人“去,将这信放出去,”
那人看了一眼纸筒,从这鸽子笼中找了一只鸽子,将》无>错》小说这纸筒放入这纸筒当中,伸手一扬,那鸽子扑棱棱的飞走了。
“郡主,郡主,赶紧回去吧,开封来人了呢,小姐赶紧过去看看吧”门口的映雪看着走出来的朱秀清,急忙冲着她说道。
朱秀清眉毛一挑,疑惑的问道“哦?开封来人了?”
那映雪乖巧的跟在朱秀清的后边说道“是啊,方才老管家让人过来通知了,”
朱秀清踏入这大厅的时候,只见门口站着的一个干练的仆役,在朱秀清进来的时候,上前一步,冲着她跪倒在地“小姐,老爷让小的给您送来密信,请小姐拆阅”
朱秀清皱了皱眉头,从这仆役手中接过密封的牛皮包,旁边的映雪,早就将剪刀递了过来,朱秀清小心的将这牛皮包的线头挑开,从这里边抽出了一封信封,仔细看了看信封口的火漆,这才挑开了信封,仔细的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朱秀清皱着眉头,看着这仆役,沉声问道“我父王只是让你带这个过来?没有其他的东西?”
那仆役摇了摇头“没有,王爷只是让小的带这个过来。”
朱秀清挥了挥手,示意这仆役退下,低头看了看手里紧紧的攥着的信件,心中却是如同惊涛骇浪,父王,终于要动手了么?
在京师向北,约四百多里,有一座比起北京城墙还要雄伟的城池,在这城池的西边,一座破旧的城堡,密密麻麻的人影,正在朝阳中,忙碌的加固修缮城墙,带着原木木刺的城门,在几个士卒用力推动下,缓缓的打开,只见几匹骏马,从这城中飞驰而出,那当头一人,身披着明军中低级军官配置不多的锁子甲,洗得发白的毡帽下,一张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脸颊上,一双坚毅的眼睛,正看着前方。
“大人,京师的大老爷做事忒不痛快,督师将手中的东西交到上边都多长时间了,那些家伙不弹劾督师,又不说怎么处理那些家伙,真是让人看不明白”马背上一人,催动胯下的马,冲着前方的那人的身边,高声说道。
只见当先那人,看了这人一眼“在乱说话,仔细我用线将你的嘴巴给缝住,按理说,你说哥哥,应该稳重些才是,可你弟弟怎么就比你还像哥哥呢,王三德,日后若是说话还是这般不经脑子,老子将你撵到运粪水的队伍里,让你小子好好的陶冶陶冶性情。”
只见旁边的那大汉,脸色大变,急忙伸手捂住了嘴巴,摇了摇头“大人放心,我肯定会管好自己的嘴巴的。”
当先那人,看着着大汉的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时候,只见远处一群人沿着官道,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行了过来。
“前方可是杨铨?在这碰见你太好了,正好咱们一起去田里看看去!”蓦然前方的人群中,忽然有人说道。
杨铨凝神看去,急忙从这马上下来“杨铨拜见督师大人!”
对面的人走的近了,不是卢象升又是那个?
“哈哈,杨铨莫要多礼!哦,对了,杨把总也过了弱冠之年了,可曾取字?”卢象升来到了杨铨身边,伸手拉住了杨铨的胳膊说道。
杨铨有些尴尬的说道“大人莫要笑话小人,我一个穷农户,不是读书人,哪里又表字?”
“哦,这样啊,杨把总若是不嫌弃,老夫给你取一字如何?”卢象升看着杨铨,笑眯眯的说道。
听见卢象升的话,倒是让杨铨有些受宠若惊,先不说杨铨这个农户出身,就是如今他是明帝国的小武官,取字这样高雅,属于读书人专利的事情,他还真的没有资格。唯一例外的,就是朝廷大员,特别认可某个武将的时候,就会赐给他表字,这样武将才有资格叫,当然,明朝末年礼乐崩坏,很多人已经不关心这些,况且那个时候文武地位不同,很多武将也说上过私塾,认得文字,甚至还有人考过科举,所以算起来,也勉强算是半个读书人,起个表字,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是杨铨这些条件都没有,所以他想有表字,也只有卢象升给他起了。
“那就劳烦督师大人了”杨铨激动的说道。”嗯,杨把总虽然文武皆能,但是还是务农最为特长,荀子曾说“务本节用财无极。”务本者,农也,耕织二者,此乃天下之根本。若耕织不辍,节用则财物必丰,以我之见,杨把总不如取字务本如何?”卢象升扭头看着杨铨说道。
此刻杨铨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啊,自己是个农民出身就算了,可是这位卢督师,那是想把着农民的名号,给自己钉死了啊,虽然杨铨并不讨厌农民,有时候也以农民的身份骄傲,可是整日介务本务本的叫着,恐怕日后要被朝中的那些文臣耻笑死了。
他张了张嘴巴,把这话忍了下去,这卢象升待自己还算不错,这名字就算是在难听,今儿也得忍下来。想到这里,他拱手冲着卢象升说道”多谢大人赐字!”
倒是一旁的宋宽志瞧杨铨的模样,晓得这位大爷,还不知道着务本的意思,便下马,来到杨铨的身边说道“大人,可是认为督师大人的给您起得名字不好听?“
杨铨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不是么?这名字叫着,怕是那些读书人要笑死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