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怎么不对了?漫说草原上的鞑子,就是女真蛮子,不也是有汉八旗么?”杨铨疑惑的问道。??·
从昨天回来一直沉默的候七,这个时候也说道“大人,昨天的事情是有些不对,进攻宣府的,是鞑子无疑,可是昨日围攻我们城外这些人的,却大部分操着汉话,甚至有一部分人,手中持着的还有军中的弓弩。这些装备别说寻常的马匪,就是咱大明的卫所军都不多见。
在说了,这些家伙来了这里,不伪装其他人,非得装咱们屯田司的人,这就非常的奇怪,宣府镇的士兵,应该比咱们更容易进来,我觉得这从一开始,就些人针对的就是咱们”
杨铨眉头一皱,这么说起来,还真是这样,这事情处处透着古怪啊。
他们说话这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屯田的地方,前几日播种下去的大豆,已经从这地下钻了出来,那嫩嫩的小绿芽,顶着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露珠,看起来煞是好看。
来到这里的士卒们,看见之前耕种的土地上,冒出的大豆幼苗,一个个也兴奋起来,“开工喽!”
套上犁铧的骡子,吃力的向着前方拉着,明晃晃的犁翻开了深黄的土地,杨铨则按照每个粪桶的分量,将熟石膏用秤称好重量,倒入这粪桶当中搅拌均匀,士卒们则提着这桶倒在还未犁过的土地上,待那犁铧翻出的黑土,将那肥料盖住,杨铨小心翼翼的,将昨日宋宽志送来的玉米拿了出来,虽然仅仅只是一小袋,可是却花了杨铨二三十两银子,他指挥士兵们,按照后世精算过的株距,用锄头刨出一个个小坑,将这玉米播了下去,如今这种子太少了,也贵重的很,若是今年丰收,按照自己设计好的肥料,按时的施肥管理,在把旁边河里的水引过来,亩产达不到**百,最少也能五百斤!
玉米和旁边的大豆不一样,这玩意就是靠的水肥条件,影响产量的第一个原因,就是水,只有充足的水源,这玉米才会长得快,第二才是肥料,肥料配比科学,那么这玉米绝对可以高产,有杨铨在这里,就是硬按照现在施肥的方法,这产量也不会太低。????·
杨铨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回头看去,只见候七领着那群懂木工手艺的士兵,已经来到了旁边的树林里,选好了木材,就开始锯了起来,那一人合抱的巨木,被人放倒,树枝折断声中,那巨木轰然倒地,激起地上的灰尘,这也就是在古代,要是现代的社会,这合抱粗的树,恐怕没有那么多了。?????·
何老六则带着另一群士兵,顺着这田地开始挖掘一条条沟渠,因为事前杨铨已经规划好,这田地耕种起陇的时候,已规划好了沟渠,所以,何老六他们只要从河边挖出一沟渠,然后引到地边,和先前的沟渠接上就可以了。
杨铨将这种子递给了一旁的士兵,让他们种地,他则来到了这沟渠边,如今这大豆还有刚种进去的玉米,太需要水了,从种下去到现在,这宣府可还没有降过一场雨,在这么持续下去,就算玉米豆子能长大,产量恐怕也不会高到哪里。
何老六看见走过来的杨铨,笑着说道“大人,你过来作甚?去旁边树荫里歇息歇息吧,和一夜都没有睡好。”
本来杨铨已经把昨天的事情忘了,可是看着何老六的模样,忍不住笑骂道“滚去,老子以后说什么也不去你哪里睡了,一晚上咬牙放屁打呼噜,你倒是睡得舒服,能把别人折腾死。”
一旁的士兵听见,哄得一声笑了起来“可不是么?当初何总旗和我们住在一起,又是打呼噜又是说梦话,一晚上我们愣是没敢睡,第二天看着我们那模样,总旗大人晓得怎么回事,就和陈副使要了一个独间,搬出去住了。”
何老六恼羞成怒,冲着那些士兵喝道“干你们的活,都瞎说啥?今儿我看你们是体力充足啊,没事,一会这沟渠挖好了,咱们在来个长跑行军,格老子的,看老子不练死你们!”
士兵们被何老六这么一吼,一个个却是笑的前仰后合,何老六气的直跳脚,不过随机也跟着这些士兵笑了起来,杨铨微微一笑,这何老六是个人才,竟然把卢象升亲近士兵的本事学了不少,不过昨天夜里,杨铨心中一直担忧的,就是何老六被人游说的事情,
杨铨冲着何老六使了一个眼色,何老六脸色一紧,似是知道杨铨要问什么,便跟在杨铨的背后,朝着路边的树林中走去。
杨铨刚一停下,这何老六却是已经先开口说道“大人,昨日来的是我曾经一起上战场的兄弟,他想要让我去石柱兵哪里,可是我没有答应,我怎么也算是老天雄的人了,怎么能去那些贪生怕死的货色手下?”
何老六说完,看着杨铨沉默的样子,心中一凉,恐怕这杨铨和其他的人一样,对手下人从来都是防范,哀叹一声,说道“大人如果实在是不放心,我明日就会天雄”
杨铨抬起头疑惑的看了何老六一眼,瞬间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一脚踢在了何老六的屁股上“老子啥时候让你走的?我方才只是在想你说的话,什么老天雄石柱兵的,我可是听得一头雾水啊,昨天晚上你们的对话,我也听见了一部分,我就是绝对天雄军里派系太多,对方又生出了叛离的意思,我是想问清楚,好给督师提个醒啊”
何老六听见杨铨说这话,虽然被踢了这么一脚,却没有生气,反而高兴的笑了起来“大人,我还以为你和那些寻常军头一样,也是对手下的兄弟们忌惮打压呢,”
不过随机他脸色一黯,说道“其实如今的天雄军,已经不是大人刚开始编练的天雄了。自从大人督师湖广川贵等地时,天雄军老兵由于连年征战,伤亡不少,为了补充兵力,大人吸收不少当地的卫所民壮,到后来人员愈加的复杂,早就不是当初顺广大三地民壮,而是掺杂了一部分石柱兵,还有川兵,郧镇的标兵,毛兵,还有筸兵,随着战事,北直隶的人马因伤亡越加减少,而川兵因为善战,也逐渐式微,唯独筸兵和石柱兵,当初刚来的时候胆小怯战,被大人连斩几员大将后,军权落到了郝连成的手中,这人行事阴险,在大人的面前却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战场上总是避敌,所以伤亡较少,加上他惯会拉拢人心,所以如今手下势力越发的壮大,另一支的筸兵则比起来要差很多,但是在天雄中,也算是一支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