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漆黑的车像沉默的兽隐藏在暗影下,车窗打开,林墨的手臂随意地伸出车窗,手指间的烟灰簌簌落下去,最后烟星亮出一个红点,迅速灭掉。
这是林墨的最后一只烟,他维持这这个姿势很久了,楼上,纪念房间的灯也灭了好久。
她应该睡了吧,梦中有梦见自己吗?
风灌进车里,冰凉凉的,让林墨情形了很多。
他对这个女人带来了很大的伤害,一次又一次将她揽进怀里,一次又一次将她推远。
两个人兜兜转转就是不能在一起消停地过两天日子,林墨觉得疲惫,纪念应该更疲惫吧。
对于林夕误诊这件事,林墨是想她自己能够向自己坦白,再怎么着,她是女孩子,他不想主动戳穿,将事情做得太绝。
然而今天林夕的表现,显然她在装糊涂,在将错就错。
烟头被扔出去,林墨猛地踩了一下油门,车子疾驰出去。
无论如何,他不能让纪念再受伤害。
阳光再次照在林夕身上时,她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冰凉。
再难过,天亮了,她也要去收拾得漂亮一点,她知道,林墨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说了要照顾自己就一定不会食言。无论他昨天去了哪里,他还是会回来,她必须美美的站在他面前。
腿脚酸麻,林夕几步挪动得很艰难,还没走到卫生间,就有敲门声想向起。
是林墨!
林夕想也没想就扶着墙向门口跑去,腿上的麻劲儿还没缓过来,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她全然忘记了,林墨是有钥匙的,怎么会敲门。
所以,当她打开门时,少不得失望了一下,门外的不是林墨,是霍白。
霍白也看出了林夕脸上的失望,但他顾不得这么多,一把扶住林夕,“你这是怎么了,脸惨白成这样子!”
林夕昨天失魂落魄地倒在地上,煎熬了一个晚上,身子本来就有些弱,现在更是着了寒凉,气色差得吓人。
“我没事!”林夕不耐烦地拍掉霍白的手,转身向屋内走,声音冷淡,“你怎么来了?”
霍白站在门口没有动,他也是由尊严的,林夕这样对他,让他有些尴尬也有些受伤。
“想来看看你。”霍白说完这句,抿了下嘴角,想了一下措辞,“我刚去了医院。”
“你去做什么?”林夕闻言转身,声音也猛地提高,听着有些尖锐。
“我去见你的主治医生。。。。。。”
霍白说不下去了,林夕迫视他的目光灼热而愤怒。
他一惊,试探地问,“你,你是都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