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绕一听,感觉家里在等她吃饭,忙说:“很快就到。”
果然,桌上饭菜不知摆了多久,云斯年和罗循坐在桌前等她。
歉意喊了声“爸,罗叔”,视线转向沙发那边。
电视开着,无声。
云唐在宽大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样子犹如一尊雕塑。
“云唐,洗手吃饭。”简绕喊了一声,不哄,不凶,只是平淡发出一个指令。
嗓子疼,听起来有气无力。
经过昨天,这个新指令不陌生了,云唐关掉电视,起身,绷紧后背,动用全身力量让两条腿尽可能保持协调,然而,仍看得出不太利索。
二人洗手后坐到饭桌,饭菜是温的,想来简绕说很快就到的时候,又热过一遍了。
“对不起,我今天有点忙。”简绕拿起筷子,开吃前觉得应该表个态。
“没事没事,下次打个电话,爸不做这么早就是。”云斯年微笑安抚,示意她先喝点水润润嗓。
罗循没说话,细细观察她,心想礼貌周到,体贴懂事,果然早上的不是错觉。
“你们该吃吃,不用等我。”简绕说着望了云唐一眼,“别饿坏了。”
云唐那么瘦,那么弱,平常都是少食多餐,饿久了不好。
云斯年见简绕关心自己儿子,心里别提多欣慰,老泪差点掉下来。
罗循也微微动容,方才看云唐那一眼,实打实的真诚,他不会看错!
只有云唐没什么感觉,默默吃饭,在饭后想要去看电视时,又被他爸撵去房间休息。
简绕也被撵走了,有罗循帮忙,厨房里站俩男人显挤,装不下简绕。
不过简绕没去楼上休息,说晚上还有事,要出去。
云斯年不是那种控制子女的人,他也知道简绕以前就玩性大,却自恃清高绝不乱来,说了声:“早点回家。”就不多管了。
罗循张嘴想说什么,咬咬舌尖给憋回去,心道比以前好多了不是吗?要知足。
拆迁房那边路灯昏暗,大部分楼层都是黑的,偶尔一两盏灯光颤颤巍巍孤独无助,叫人心头没来由披上一层凉意。
简绕离老远停车熄火,步行至仓库,打开大锁,进去十几分钟,再出来,一身大汗,热的不行。
脖子、额头、手臂喜获许多蚊子大红包。
锁好仓库大门,拿出消毒湿巾擦手,丢掉垃圾,开车回家。
速战速决冲个澡,吹干长发,再从家用药箱找出止痒膏抹抹蚊子叮的地方。
看云唐睡的沉,上床侧躺着,边给手机充电,边查之前网购的东西还有多久能到。
早饭依旧是罗循买好送过来的,他昨晚走时,开的另外一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