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向挽柳眉轻蹙,连忙阻拦,“就算你把此事公之于众,也不会有人信的!”“千金坊权力滔天,背靠刺史,岂是我们能招惹的?”“王爷今日告诉你赌术有问题,只是想让你远离赌局!”陶泽的脚步顿住,眼底闪过一抹浓重的不甘,“难道就真的这么算了吗?”“我在大牢待了这么多天,受尽酷刑……”“我不甘心!”他拳握如铁,紧咬着牙关,几乎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出。陶向挽看着暴怒的陶泽,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玄凌缓缓起身,他的手掌扣在了陶泽的肩头,“不错!你是个有骨气的人!本王很欣赏。”“不过,想要报仇也不急于一时……”陶泽怒意稍消,“王爷可有办法?”玄凌微微颔首,“当然了,身为一地藩王,我若是连个小小的赌坊都对付不了,那这王爷也当的太失败了吧?”陶泽向着玄凌重重一拜,“求王爷助我!”“助你倒是不难,但,本王起码得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给你设下这个局……”玄凌道。“这……”陶泽眉眼间有些犹豫。“本王知道,这或许关乎到你陶家的机密,但,若是你不说,本王就无法防患于未然,你总不想,后期还被这些贼人算计吧?”玄凌循循善诱。陶泽一拳砸在了案上,“可恶!这帮家伙就知道图谋我陶家的矿产!”“简直就是卑鄙小人!!”矿产?玄凌的眉毛一挑。就连陶向挽也是一脸的震惊,她嫁入陶家的这些年,还从未听说过什么矿产……“小叔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陶向挽面色肃穆。陶泽一脸愧疚的看向她,“嫂嫂,对不起,这是我陶家历代相传的机密,也是大哥在临终前告诉我,我才知道的……”陶向挽面色无丝毫波动,不悲不喜,连眼底都为掀起任何波澜。她突然平静得像是没听到这件事一般。陶泽意识到嫂嫂生气,忙道,“嫂嫂,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大哥说,此事只能由陶家历代男丁知道……”“还要求我,若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绝不能说出去。”陶向挽浅笑,“无碍。”玄凌知道这是她在极度的压制自己的情绪,却又不戳破,只能先谈正事。“所以,王路远和洪四给你设局,就是为了把陶家的矿产据为己有?”陶泽点头,“应该是。”“什么矿?”玄凌问道。“我也不知道,但大哥说那些东西一旦采用,会给陶家带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那你为何不开采?”玄凌不解。陶泽一脸挫败的垂下了头,“爹和大哥在世时,都曾试过,但矿内好像有毒,去采矿的工人皆中毒而亡……”“就包括我,也曾心怀不甘,直到框内的毒气熏死了陶家的一名下人……”“我不得不彻底的打消了这个念头。”陶泽的双手都在颤抖,“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的财富!奉命是害人的魔窟!”闻言,玄凌心中一凌,通过陶泽的描述,他大概猜到,陶家拥有的矿产是一座煤矿。“矿内的东西是不是黑漆漆的石头?”玄凌又问。陶泽很是惊讶,“王爷是怎么知道的?”“本王曾在古老的记载中见过此类矿产。”玄凌胡诌了一个理由。陶泽的眼底闪起一抹亮光,“那王爷可有见过采矿的办法?”玄凌点头,“嗯。”越听,陶泽越觉得自己遇到了贵人!他深深地望着玄凌,“王爷可否助我陶家?”玄凌不慌不忙的道,“你是想开采矿产?”陶泽点头,“不错,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嫂嫂一人在支撑着偌大的陶家,我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阳城各大世家加上那些富商,已经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若我陶家想要撕开一个裂缝,就必须有独一无二的生意!”这陶泽倒也不是个傻子嘛!玄凌看了他一眼,“你可要想好了,若开采矿场,可让整个阳城的百姓,冬日都不用再经历冻死之苦,但,你陶家也会被推上风口浪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陶泽细细呢喃了几声,而后,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真诚地仰视着玄凌,“王爷,我愿意代表陶家,永远归顺王爷!”“但求王爷给予庇护!”玄凌眸子一深,“这笔生意倒不是不能做……但要看你的诚意有多少。”陶泽咬牙,“我愿意抽出三成的煤矿利润给王爷!”玄凌略一犹豫,三成利润固然不少,但,这普天之下知道煤矿开采方法的,也仅有他一人!他还要负责庇护陶家……这笔生意倒是不合适了。“陶二公子,我看你非但不是纨绔,还精明的很!这笔生意你嫂嫂都不敢跟我这么谈!”玄凌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实不相瞒,这世上知道开采煤矿之法的,只有本王一人。”“你的筹码,还需要再加一点。”“王爷想要多少?”陶泽一改昔日的玩世不恭,无比认真。就连陶向挽都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模样。玄凌伸出了一个手掌,“五五分。”陶泽眉头紧皱,那不就是对半?明显,他犹豫了。玄凌也不勉强,“此事不急,你可以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庸王府找我。”说罢,玄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儿不展凌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话声落下,玄凌已离开了陶家。陶泽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未能回神。他细细的呢喃着玄凌方才之话,而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我也要像大哥一般,成为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守护好陶家的所有产业!”陶向挽看着他的变化,心中颇为感触,“那你是准备答应庸王殿下的要求了?”陶泽摇头,“嫂嫂,这件事情先不急,我想先多找一些能人异士,看看还有无人知道煤矿开采的办法。”“若最终确定,庸王是唯一一个知晓方法的人,我再亲自去王府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