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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跟邻家姐姐一般,带着令人放松的笑,不带目的性地跟他说话。
整个过程陈复止从一开始的滴抵触,到放松警惕,难得有倾吐欲。
这位心理医生不论是素养还是专业性都十分出众,陈复止心知,她应该很难请。
心理医生每晚都会过来跟他简单聊天,慢慢地,陈复止开始聊起小时候愉快的事情。
“你小时候很幸福,从小被爱的人往往有爱人的勇气。不瞒你说,我小时候也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生活过,老一辈对孙辈的疼爱是无私的。”心理医生话锋一转,“不过好像从来没有听你提起父母,方便聊聊吗?”
陈复止脸色微变:“抱歉。”
心理医生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温和一笑,作势看了眼时间,“看来今天我的任务是完成了,你看,时间到了。”
几天相处下来,陈复止知道这位心理医生的脾气,是不会深挖着患者的伤痛处不放的,但在医生主动避开父母这个话题后,他还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明天我再来找你聊天,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抗拒,我明天会给你带来一点药物。”
陈复止手指攥的发白,一旦接受药物干预,那他就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抑郁了。
医生给他搭了一个可以爬出内心枯井的梯子,而他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踩上梯子。
陈复止声音干涩:“谢谢。”
送走医生后,陈复止心中肿胀难受。
这种没由来的悲观情绪,让他厌烦。
烦闷的情绪在接到孟昨非的短信后戛然而止。
明天是周日,孟昨非邀请他出门游玩。
自从住院后,他跟孟昨非就一直没有见面,偶尔手机联系,那也只是寥寥数语,都是孟昨非向他解释为什么会有助理来照顾他,为什么会请心理医生过来。
他还以为孟昨非会避开他很长时间,没想到孟昨非主动邀请他了。
陈复止有些期待又有些难以自处,但他没有拒绝,在医院的这几天他过的十分枯燥且难熬,仿佛时间有了实质,他能亲眼看着时间流淌过去的痕迹。
他们去的是H市一处知名景点,因为是周日,景点人头攒动,附近的道路一直沉陷拥堵状态。
还有直线距离两里路才到达景区,孟昨非索性把车开进附近村庄,徒步走过去。
H省多山,除了市区就是水墨画似的连绵群山,一从车子上下来,农村青苔和老屋特有的霉味就扑鼻而来。
不远处连接两个村子的水泥马路边上就是递级而上,平铺几座山的茶叶。
陈复止看着稀奇,本地人孟昨非早已习以为常,“走小路。”
陈复止就跟着孟昨非抄近路,两人都手长腿长,行走在自然间,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