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自己娘亲?
仅凭手腕上那枚手镯吗?
“会不会搞错了?”莫水流拿着画卷,抬头提出质疑。
“哇,莫小兄弟,你这失忆症可真是厉害,得空得帮你抓几副药。”
壮衙役凑至莫水流身旁,瞅着画卷感叹道。
“你们确定这是我娘亲?”莫水流扭头看向壮衙役。
“连你自己都不确定,我们更加不敢确定咯。”壮衙役无奈回道。
“我们拿画问过街坊四邻了,都说此画与你娘亲有七八分相似。
你娘亲本就长得年轻,虽说她对街坊说自己年过三十。
但邻居相传其看似不也过二十来岁,年轻得很。“
“再说了,看材质也知道不是这几年画下,最起码也不是你们搬来曹镇的这三年所画,所以画上瞧得年轻些,也是合理的。”
“也对……”
莫水流觉得有道理。
最后细看一眼后,缓缓把画卷合上,扣上放置桌面后小心询问道:
“那你们有我娘亲的信息?”
“我们现在也不敢确定……但打听得知,你娘这三年,每到春分时节,总会出一趟远门,前去几百里外的鹤城,基本都是两三个月的时间再回来。”
“现在大致是过了三月,或许路上耽搁了些许……你也别太担心。”
许捕头好言宽慰。
听许捕头说了那么多,莫水流脑袋一直嗡嗡作响,其实已经猜测到了。
等许捕头说完,才拿起手镯询问道。
“她碰到了山匪,对吧?”
语气依旧平和,没夹带过多情绪。
“人还活着吗?”
莫水流继续追问。
寻常人家碰见山匪的结局,总归是不好的。
不然这手镯也不会落入山贼之手,又进入曹府之中。
依此联想,最坏且最可能的真相已经浮现脑海。
莫水流努力维持的平静内心。
终是起了一丝波澜。
心底深处隐若响起了空灵哀鸣声。
声波如电流般刹那散至百骸,又顷刻间消隐不见。
恍惚中。
莫水流都不知是自己内心,还是这副身体生出反应。
又或者,仅仅只是错觉。
稍微垂首闭眼。
既默等许捕头的答案,又掩饰内心波动。
寂静……
漫长寂静……
奇怪而又诡异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