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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不是你的旨意,难道还是她自愿的不成?”元南聿并不相信陈霂所言,但看陈霂口气,又不像是作伪,他一时恍惚,不知到底该如何分辨。
“我叫孙末去过你府上,并转告于她,说你本就是我心悦之人。若她仍愿留在你身边,便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但若她不肯接受,也可以自行离去,她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补偿。”
元南聿颤声问道:“季槐是如何答复你的?”
“她同意了。”
“你叫孙末给她说了什么?你们是怎么逼她的?”
元南聿感到难以置信,纵使他与季槐并无深情,他也不相信不久前还信誓旦旦,要与自己患难与共的人,顷刻间就能变了主意。
“我没有逼她,只是将我对你的感情如实的告知给了她,我也没有想到,她几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为什么?
“我答应她,若她同意与你和离,我便册封她一个县主的身份,再在江南各府道的官员中,为她寻一个上等人家,配个清俊男子与她为夫,必不叫她后半生孤苦就是了。”
第49章
数九以来,朔风渐起,寒意逼人,今年的冬天竟是极冷。
晟京繁华依旧,一辆蓝呢马车从远处驶来,一早停在了元府的大门外。
早起的小厮刚替了昨晚值夜的人,被冷风吹的直缩脖子,刚哆嗦着将正门打开,就见有车停在门外。仔细看去,那驾车的竟是自家的车夫。
“大人回来了!”小厮一边朝门里喊着,一边小跑过去打车帘。
元南聿撩起衣袍,迈下车来,抬眼望去,这处府邸乃陈霂所赐,如今回来,心境与以往已大为不同。
陈霂不知被何事绊住,两人已有些日子不曾相见。时日清闲,元南聿终于有了空闲,来好好理一理,这些年埋藏在他心底的想法。
季槐答允与他和离,他起初并不相信陈霂的说法,只一个心思认定她是受了陈霂的逼迫。但细想起来,也许是自己不好,终于让季槐彻底失望,才让她决意离开。
他对季槐再好,也无法爱上她,这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是非常苦闷和不公的,他无法要求季槐为了他隐忍一辈子。
何况,还让她撞见了那样的一幕……
想明白了这一层,那日季槐对他口出恶语,心生嫌恶,确也在情理之中。
陈霂许了她一个更好的前程,她能这样选择,到底是她聪慧,总比跟在像他这样,自己都要受人摆布的男人身边,要好的多。
时辰尚早,季槐知道他今日回来,一早梳洗打扮妥当,叫下人们在前厅备好早饭,她自己坐于桌前,等着元南聿进门。
元南聿步入主屋,见季槐淡粉色华服裹身,容貌并不因他数日未归而有些许憔悴,薄施粉黛后,更增了几分颜色。
他们夫妻本就相敬如宾,如今多日未见,愈发的生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