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睁看眼,看窗外天色已是昏暗一片,屋里也无人点灯,元南聿正要起身唤人,却被床前坐着的黑乎乎的人影先吓了一跳。
元南聿嗓子又干又哑,含糊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儿本来就是皇家行宫,我在这儿有什么不对?”陈霂对自己身在此处并不觉有何不妥,“快起来,你都睡了半天了,你饿不饿?饿了就随我一起去用晚膳,我饿了。”
陈霂午后便到了,只是见元南聿睡的昏天暗地,蹑手蹑脚也不敢惊动他,只百无聊赖地在外厅腻了一个下午,也不曾喊人进来伺候,这会儿说饿的要吐,确也是实话。
陈霂饥渴难耐,见他终于醒了,不由分说便把他从床上拉起来。
元南聿睡得太久,起来时顿觉头昏脑胀,实在架不住陈霂拉扯,不受控制地翻了个白眼。
第3章
自元南聿来京,已在北苑住了几日。
陈霂自那日后并未回宫,日间批阅奏折,会见朝臣也俱在此处。
闲暇之余,他不是唤元南聿去喝酒,便是邀他钓鱼,宫里送来的新鲜玩意儿,也全都一股脑的给元南聿送去赏玩。
没过几日,又怕元南聿憋闷,又召苏州有名的戏班进京,专叫来给他们两人唱。元南聿武将出身,对这些文绉绉的戏文也不感兴趣,只是陈霂喜欢,自己干陪着而已。
这次来京已和去年不同,去年二人关系依旧是剑拔弩张,陈霂牙尖嘴利,元南聿也说不过他,自己常恨的气闷。
如今却今时不同往日,陈霂对元南聿的态度尊重体贴了许多。
元南聿曾在心中暗暗发誓,决不能再放任自己沉沦在这段背德的关系里,只要陈霂不再强迫他做那种事,他也并不厌烦与他如此相处,做出臣子应有的样子。
这一日,天朗气清,晨光正好。
“元将军,你看我这功夫如今进步了没有?”陈霂着了便装,正在树下打拳。
元南聿道:“你习的都是套路,不实用的花架子太多。”
陈霂身为皇长子,自小跟着祝兰亭这样的高手习武,方才一套通臂拳打的虎虎生风,本以为元南聿看见,能夸奖他几句,听他这么说,方才差点扬上天的嘴角立马掉了下来。
元南聿转身从侍卫手里拿过一把木剑,顺手扔给陈霂,“咱们过两招。”
陈霂问他:“你用什么兵器?”
元南聿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可用,对身边的侍卫说:“今早听闻有从南方送来的果品,你去给我取支甘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