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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墨阳端着药碗转过身看着赵玄朗,“曾经臣对陛下有多少爱意,如今便又多少恨意,是陛下亲手磨灭了臣对陛下所有的情谊。臣从今而后只想与赵弦歌一处,陪着他终身,将所有的感情倾注在他一人身上。”
看了看手中的药碗,裴墨阳的笑容变得无奈又讥讽起来,“如果臣未猜错的话,陛下怕是在着药中加了别的东西吧!让臣永远离不开陛下的东西,让臣永远听命陛下的东西对吗?”
那失望遍布了满脸,裴墨阳抬手将药碗摔在了地上,“臣此次不会再让陛下如愿。”
看着飞溅起来的汤药,赵玄朗的愤怒都冲上了发冠,伸手指着屋外,“她赵弦歌有什么好?她能给你什么?凭什么能让你放弃朕与她一处?朕是皇帝,不管朕做什么,那都有朕的考虑,朕承认此前是利用了你,可朕有何等的法子呢?若是朕不这么做,有朝一日他们便会要了朕的命。”
赵玄朗一步步的靠近裴墨阳,指着自己的心口,眼中是失望和愤怒,“朕瞒着你并非是利用你,朕怕的是你的心慈手软不愿去做,怕的是你遇弱不欺让朕腹背受敌,朕没有办法才瞒着你。可就算是朕瞒着你那又如何呢?难道你便就一点不知道吗?为何往日里你都能装作不知道替朕卖命,可遇到赵弦歌便就不行了呢?到底是朕变了,还是你裴墨阳变了?”
赵玄朗声嘶力竭的怒吼,看着裴墨阳的眼神中都是质问和愤怒,带着浓烈的杀意。
面对赵玄朗的质问,裴墨阳笑了,是啊!自己一直以来不都心知肚明,自欺欺人吗?可是为什么以前就甘之如饴,现在便就不行了呢?看来赵弦歌给自己带来的改变还真的是不小啊!
“陛下对于阻碍道路者从不心慈手软,以前是,那现在呢?到处谣传萧将军要谋反,陛下打算如何呢?”裴墨阳避开赵玄朗的步伐,绕到了赵玄朗的身后,转身看着赵玄朗的背影。
赵玄朗的眼神坚硬无比,像是寒冬的冰碴子一样,冷到刺骨,“若他有谋反之心,朕不会放过,诛杀全族,一个不留。”眼中的狠劲收缩了瞳孔,让整个表情显得格外的可怕。
“陛下的主意原来在此处,想着赵弦歌嫁过去,日后满门抄斩,便能杀了赵弦歌以绝后患对吗?”裴墨阳笑了,眼前的赵玄朗自己好像一直都认识,却又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就是对萧将军陛下都能不留情面,对于臣陛下怕不是也是随意抹杀吧!”
赵玄朗转过身看着裴墨阳,“你与他们自然不同,只要你听话留在朕的身边,朕自然不会伤害你半分,日前的事情,朕亦能当做未曾发生过一般,既往不咎。赵弦歌必须死,这是朕的底线,若是你执意与赵弦歌一起,便别怪朕不顾往日情分,与你势如水火,一块杀之。”
“那陛下便无需为臣留任何的情面,便是死臣亦选择同赵弦歌一处,护赵弦歌一生,只要臣在,陛下休想伤害赵弦歌分毫。”裴墨阳迈着步伐离开,准备打开房间的大门。
“你就这般抛弃了朕吗?”赵玄朗指着这道门,“你觉得你能出这个大门吗?你觉得你能敌得过三千铁甲军加之一万禁军吗?你信不信只要你敢踏出这个门,这皇宫便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裴墨阳闭上了眼睛像是等待着死亡到来一样,睁开眼坚定的打开了房间的门,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给朕拦住他,若他踏出皇宫一步,你们便等着人头落地。”赵玄朗的眼神发狠,没有半分的感情,冷淡到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裴墨阳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赵玄朗,并没有说任何求饶的话,便开始了自己的战斗,虽然围攻的人多,可都知道裴墨阳是赵玄朗心尖上的人,谁又敢真的下死手呢?不过就是想要困住裴墨阳罢了。
然而裴墨阳手下并没有留下任何的情分,刀刀见肉,哪怕没有想真的要了这些守卫的命,却拼着一死也要冲出重围去。反抗赵玄朗也好,真的想要见到赵弦歌也好,裴墨阳一心只想要离开。
“裴墨阳若是你此时求饶肯留下,朕便让他们住手。”赵玄朗还是先心软了,看着裴墨阳体力不支,伤口渗血的样子,眼神中有的只是心疼和担心。
就算是当初为了利用裴墨阳和其在一起,可这么多年以来,赵玄朗早就假戏真做付出了真情实感,他如何又真的忍心裴墨阳死呢?他要的只是裴墨阳这一辈都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用圈禁的法子,那也一样是无所谓的。
第73章以退为进
对于赵玄朗裴墨阳没有丝毫的理会,哪怕手中的剑已经不受控制想要垂落,依旧负隅顽抗,不惜扯下身上的布料将剑柄和自己的手绑在一起,也没有任何求饶出口。
在裴墨阳无法坚持下去的时候,鹰眼卫带刀闯进了皇宫,与铁甲卫和禁军展开了争斗,几个人将裴墨阳扶了起来,跪在了赵玄朗的面前,“求陛下绕过少监大人,少监大人为了陛下受伤,如今怕是情绪反常,还望陛下息怒,饶恕少监大人的不敬治罪,卑职等这就带着少监大人回府养伤,等到少监大人痊愈,再行前来宫中向陛下请罪。”
哪怕此时的鹰眼卫跪在赵玄朗的面前,赵玄朗却也没有丝毫的心软,反而怒气更甚,“好啊!没有朕的传召,你们这些鹰眼卫都敢带刀到御前了是吗?怎么在你们的眼中只有你们的少监,便没有朕了是吗?”
“卑职等不敢”哪怕面临赵玄朗的责怪,鹰眼卫还是要救自己的将军,“卑职等前来是请陛下饶恕少监大人,一切责罚鹰眼卫替少监大人承受。”鹰眼卫的人将手中的刀放在了地上,没有半分不敬的感觉,只是想要救下裴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