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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弦歌没有停止手上的作画,可是黑鸦鸦的一片,根本就是鬼画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伪装自己的真实面。
“知道了主人,我会妥善安排的。”四月凑近看了一眼赵弦歌的画作,摇摇头,一脸嫌弃的样子,将头靠在了桌面上,“主人为何要冒险入宫照料裴墨阳呢?按理来说这赵玄朗派人照顾不是会更好吗?”
赵弦歌手中的笔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看四月,并没有回答,四月摊手表示无所谓,很识趣的离开。
放下手中的笔,赵弦歌回忆起了入宫前的场景。
夜很凉,师父的房间里面虽然燃着火炉,却开着窗,让人格外的清醒,对弈时候的赵弦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让师父很是不满意,摇摇头询问:“如此心神不宁,这棋便无需下了。”
赵弦歌看了师父一样,从座位站了起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师父,我想入宫照顾裴墨阳三日。”
听到这话的师父,明显是有生气在脸上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握住了棋盘边缘,“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求师父应允。”赵弦歌没有起来,却眼神坚定的抬头看向了师父。
师父失望的摇了摇,“为师说过莫要感情用事,你如此做法为师很是失望。”闭眼睁开看向赵弦歌,“你可当真是属意了裴墨阳?”
“没有”赵弦歌没有任何的犹豫做出了回答,像是事先考虑好了答案一样,“人的肌肉拥有着记忆,我便是要利用这一点让裴墨阳对于我的照顾形成一种自然的记忆。等到伤好之后接受赵玄朗照顾时,自然会感觉到不同,唤醒肌肉的记忆。第一时间裴墨阳能想到的便就会是我,即便会否认这样的答案,却依旧能让他联想起我的照顾,让他来找我。”
师父将赵弦歌扶了起来,让赵弦歌重新坐下,拿起了棋盒中的棋子,“还记得当初一个黄口小儿与我说了拢长一段故事,这其中命运悲惨,想要我替他改命。起初只是觉得童言无忌,若非是日后这小娃娃被下毒,还险些被烧死,我到还觉得是假的。一朝计谋出口,却让为师觉得不简单,谋划十几年的棋局,眼看便要分出胜负来,若是因为一颗棋子落错,可就全盘毁了。”
师父故意将手中的棋子落在了角落上,让原本的生龙活虎的白棋成了走不活的死棋。
“承蒙师父当初相救,我感激不尽,这盘棋不止是我一人所下,更是师父毕生心血,若非师父一路来的相助,我早便死在了北苑之中。如今棋局已成,我自然不会毁掉这局棋,若是这棋子不受控制妨碍了整局棋,那我必然会将其移出棋盘,再不入局。”
赵弦歌将白子的位置改变了一下,将自己被围住的黑棋捡了起来,丢在了棋盘之外。
师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弦歌啊!你这十几年来辛苦的谋划,不可因为一个裴墨阳断送,你要明白你的棋局之上不是只有你一人,还有你身后的人。”
“我明白,若是裴墨阳在此之后选择了赵玄朗,我自然会断了这一条线,此后在不相干。”赵弦歌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对师父拱手行了一个大礼,眼神十分的坚定。
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边的画作已经成了一团废纸,赵弦歌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画作丢弃,“你是知道我并非你赵弦歌吗?为何对待赵弦歌你能如此的狠心,而对于我,你似乎从来未曾有过真心的杀意?到底是我的计划圈住了你,还是你与赵玄朗的计划将我倦入其中呢?”
赵弦歌摇摇头,显得十分的疲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刻是放松过的,现在更是觉得十分的劳累。与裴墨阳的相处又非是一两日的时间,若说没有半分真情实感那必然是假的,可这情感是什么,赵弦歌说不清楚。
收拾好东西,安排好接下来的计划,跟师父告了别,赵弦歌带着四月离开回到了北苑之中,鹰眼卫的人一直在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保证着赵弦歌的安全。
第70章囚禁
“主人这些个尾巴太烦了,若不然解决掉吧。”四月想着这段日子这些人一直在身边像是狱卒一样的存在,就觉得很烦人。虽然是可以易容逃避他们的监视,可是这也太麻烦了,搞得一点隐私都没有。
赵弦歌放下手中的东西,摇头“不急,留着他们有用处。”
明明都快开春的天气了,夜晚还是寒风刺骨,看着赵弦歌一人穿着单薄的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明月,四月摇摇头拿着大氅走了过去给赵弦歌披上,“主人,这天还凉着,你如何能站在风口上呢?若是受凉了可如何是好?”
四月随手将窗户关上,扶着赵弦歌走向床边,让赵弦歌早点休息。
“四月,这书阁老和萧将军拿到玉玺是何反应?”赵弦歌坐了下来,拉了拉大氅,抬头看向了四月。
“这萧将军倒是未得什么反应,将玉玺收了起来,反倒是书阁老拿着玉玺研究了一会子儿,便将玉玺砸了个粉碎。”
赵弦歌嘴角上扬,并不意外四月的回答,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出所料,书阁老是知道玉玺缺角的,所以断然知道有人陷害不会留下,可是萧将军不一样,他是个喜大好功之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暗中审查连庭,想要得到玉龙令,可是一直未曾得到。
如今得到了玉玺,自然是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交给赵玄朗,但街边流言他要造反,这个时候他根本就不敢这么做,他怕赵玄朗会觉得是自己暴露了,所以才交出的玉玺,他会藏起来,等时机过了,拿着玉玺来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