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挑出了三十多个人,每人一把大刀,两颗手榴弹,收集了十来把手枪,压满了子弹。
裹着被子安生地睡到半夜,这时候我和陆先生都有被子了,死了的兄弟把被子当遗产留给了我们,而他们,已经躺在冰冷的泥土里了,点子背的,还会被鬼子的炮弹给炸出来,只能拼凑起来继续埋下去。
我们趁夜朝鬼子营地摸过去,这帮家伙真的嚣张,知道我们没有炮弹了,干脆把营地放在距离我们不到三里地的树林里。
这一片估计有四十个帐篷,密密麻麻地摆在一起,两个哨兵打着哈欠在来回晃悠,旁边的树上挂着一盏马灯,生怕我们找不到他们一样。
营地里没有巡逻的人,只是点了几堆篝火,现在也快熄灭了,偶尔飞起几个火星子。
与其说鬼子大意,不如说他们太自信,就凭这样的防备水平来说,纯粹找死,一定是觉得我们被打残了,没有勇气和力量来他们营地里转悠。
可我们偏偏就来了,你们岔开了腿摆出这个架势,不就是欢迎我们过来吗?
我们借着微弱的月光,用手势进行交流,杨排长指着前面站岗的一个鬼子,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我和他分别从两个方向朝他们摸过去,其他人原地待命。
我躲在大树后面,先来了一个投石问路,朝哨兵方向扔了一根树枝,制造出一点动静,其中一个鬼子立刻警觉起来,端着枪朝出声的地方慢慢走过去,另外一个人也端着枪仔细朝这边看。以前我和胡传勇一块半夜偷人家西瓜的时候,就这样干的。
眼瞅着鬼子距离我越来越近,当他走到我藏身的大树旁边的时候,我快速从另外一侧转到他后面,猛然出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刺刀直接扎进他的心脏,这个玩意立刻全身绷直,四肢僵硬,倒在地上蹬了几下腿之后彻底没动静了,连枪栓都没来得及拉。
杨排长也得手了,我动手的同时,捂住鬼子的嘴巴之后,直接抹了鬼子的脖子,然后把尸体慢慢放在地上,好在这点动静没有引起鬼子其他人的注意。
川军兄弟们踮着脚尖闯进鬼子的军营,开始布置诡雷,用麻绳扯着手榴弹的拉线,横着在鬼子帐篷口设置成绊线。
我和杨排长继续往深处走,中间的大帐篷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帐篷里的马灯还亮着,不过看不到人影,再靠近一点,就可听见里面打雷一样的呼噜声音。
我悄悄地掀开帐篷的布门帘,闪身钻进去,里面一股酒味,只有一个鬼子军官正躺在行军床上睡得挺香。
我没给他醒来的机会,靠过去,一手按住他的嘴,另外一手攥着大刀直接抹了他的脖子,动作一气呵成,没有拖泥带水,跟杀鸡一样。
杨排长进来之后,关了马灯,又在鬼子身上一阵摸索,估计没找到啥东西,悻悻地扯掉鬼子的肩章装口袋里。
我比他强多了,我摸走了鬼子的指挥刀,这要是拿回去给俺爷,指不定他多高兴呢。
不能耽误时间了,得赶紧出去干活了。
出来之后,大家也都把诡雷搞好了,只要鬼子出了帐篷,就能拉响手榴弹了。
咱们国家那时候工业水平落后,造子弹的工艺又很复杂,手榴弹就简单多了,所以那时候国军携带的手榴弹都比子弹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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