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欣笑着不说话,方兰见虞欣不说话,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虞欣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快该来的人都来齐了,太后坐到主位上,其他人依次坐好。
这次的百花宴会是在笙园的花园举行的,此时正值热天,笙园的荷花开的正艳,所有姑娘都绕着荷花池坐着。虞欣因为拿着的是寒王府的请柬,位置自然是靠前的。
太后见虞欣是个生面孔,又坐在她不远处,不由得对她产生了兴趣。“不知,这位姑娘是?”太后疑惑的问。
虞欣闻声,起身朝着太后行了一个礼道:“回禀太后,百花坊——虞欣。”虞欣在这里并没有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毕竟她又没做什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总不能因为坊间传言她来了京城就得藏着掖着做人了。
“噢?”太后一听,眯了眯眼睛,“没想到是百花坊的姑娘。”太后本就因为她迷惑了寒风凌澈对她印象不大好,现在看着真人,竟然在她面前还蒙着面纱,就更加不喜欢虞欣了。
其他女子一听是虞欣,又开始在下面窃窃私语。李乐儿作为支持寒风凌澈一派的,但是对虞欣的映像并不好。因为父亲本想着把她许给寒风凌澈,可是没想到寒风凌澈竟然拒绝了。
李乐儿一听她是虞欣,自然就以为寒风凌澈拒绝她,是因为虞欣的原因。对虞欣的不由得有些怀恨在心:“听说这百花坊的姑娘都挺会跳舞的,而虞欣妹妹作为百花坊的花魁,想必舞姿一定很美。”
“是呀,要不然怎么会把寒王迷的晕头转向呢……”叶心柔一派的女子落井下石道。叶心柔一听,脸色骤变,有些胆战心惊的看着太后。
只见太后脸色铁青,本来她们女子间斗法她向来是不管的。可是现在事关皇家的颜面问题,虽然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却不能容忍有人把它抬到台面上来说。
“周小姐的消息倒是灵通。”太后缓缓道,语气有些不友好。可是周小姐并没有听出太后语气的变化,只以为太后终于注意到她了。心情大好,竟然朝着太后开心的说:
“多谢太后娘娘夸奖,宁儿只是比较关心坊间的传闻而已。”周宁开心道,叶心柔虽然有心提醒周宁,可是看着太后阴冷的眼神,叶心柔还是放弃了。
“那想必周小姐一定挺喜欢坊间。”
周宁依旧没有发现太后话中有话,道:“宁儿只是比一般的官家小姐喜欢坊间一些而已。”虞欣在暗处摇了摇头,虽然这件事由他而是,可是有人先替她挨了刀子,有可不可。
“既然如此,从此以后你也不用来着百花宴会,多去些坊间便好。”太后冷声说着,这是周宁才发现太后的异样。可是现在发现已经晚了,只见两个侍卫走近她身边,架着她的双臂把她直直的拖了出去。
“太后,太后娘娘,宁儿知错了,求太后娘娘放过宁儿一次……”虽然周宁的声音,周围的座椅就空了一人。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太后为了不让场面尴尬,竟然微笑着对虞欣道:“既然姑娘来着百花坊,百花坊又同这百花宴会名字相近。不如就慷慨一舞吧。”太后缓缓道,虽然语气有稍微请求的意思。
可是虞欣知道,她根本没有没有拒绝的权利。“喏。”虞欣行了一个,走到中间去。还好今天寒风凌澈给她准备的是广袖流仙裙,不然她还不好跳舞。
不过这广袖流仙裙虽然华丽,十分适合跳舞,但是就是因为太过于华丽,会绊住舞步。也算是有利有弊,可是今天的这种场合,她怕是也没有地方换衣服了,所以就只能将就。
贺云翘看着中央的虞欣,不由得替虞欣捏了一把汗。她身在皇宫这么久,其他的可能没学会,但是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她是见多了。
从太后和其他千金的眼神当中。无一不是蔑视,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着虞欣。可是她现在人微言轻,也不能替虞欣解围,只能在一旁瞎担心。
因为这边并没有乐师,所以虞欣只能自己边唱歌,边跳舞。因为单纯的的跳舞,而没有乐曲会显得十分唐突,所以虞欣此番是舞剑。
虞欣抽出腰间的软剑,红唇轻起道: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虞欣每念一句词,就换一个招式。她此番用的正是七十二花落剑,只见剑起剑落,截然有序,其他人更是沉醉在词与虞欣的舞姿之中。只有太后眼色清明,似乎在想什么。
很快虞欣就跳完了,其他人早就深深的陷入了虞欣的舞姿之中,哪里还记得什么词。太后勾勒起嘴角,冷冷道:“好一个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呀!虞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把如此的污秽的词拿到这百花宴会上来舞!”
虞欣缓缓的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回太后的话,虞欣惶恐,此诗词乃是前人所做。虞欣只不过觉得他十分适合用来舞剑,就借用了,着实惶恐……”
“这个世上不是你觉得适合,那就是适合了。要看世人怎么想,你这诗词在众人眼里就是属于污秽之词,你还有什么话说。”太后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着,周围凌厉的气势压向虞欣。
虞欣冷笑,她这不就是在说她同寒风凌澈的是在天下看来就是大不韪的罢了,即便现在她不用这个理由来处罚她,虞欣想太后定会想其他理由来处罚她。只是这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噎的事,她做不来。
“正所谓世人皆醉我独醒,我同寒王清清白白,为何要因为别人的舆论而放着生意不做呢?说白了,虞欣只是一个舞姬,赚的只是官人们的钱。他们拿钱来消费,虞欣怎有不收之礼?”虞欣不卑不亢的说着。
太后一听,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她上位多年,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有见过虞欣这么不要脸的。如此这般的话,她竟然说的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