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老鸨一边还掉起了眼泪,这虞欣可是百花坊里的头牌,这要是少了她,百花坊得少赚多少金子!
听完了老鸨的话,寒风凌澈一把将她推开,对着身边的莫森点了点头,莫森身后一人随即转身出去打探。
不多时,那侍卫便带着消息回来了。
“启禀王爷,属下已经打探过了,这老鸨子说的话倒是真的。百花坊里不少人看到那侍卫将虞姑娘带走了。马车出门往东拐,已经走了将近一刻钟,此时恐怕已经到了城门口了。”
寒风凌澈心下一紧,还没弄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但身体却已经抢先一步上马往城门口疾驰而去。
而此时的虞欣却是好端端的坐在马车里,跟那寒风政面对面,不发一言。
这马车从外面看是普普通通不值一提,但里面的布置却豪华的令人心惊,且先不说这屁股下面铺的厚厚的白狐皮,就是这雕工精致的红木茶几,和那茶几上沏着堪比贡品的明前龙井,就已经是外面有市无价的东西了,更不用提其他更加精贵的玩意,小小一辆马车,造价恐怕万金不止。
虞欣默默的打量了一圈,心里一阵鄙视,寒风政这个太子,还没当上皇帝,就如此的骄奢淫逸,真不是个东西啊!
而坐在她对面的寒风政此时也在细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传说中的舞姬,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面前的这个人眼熟的很,虽然迄今为止他并未见过她的真容,但这身段,这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贵气,尤其是她无意间的眼波流转,都像极了一个人,一个,早就应该死了的人。
想到这里,再思及寒风凌澈对待面前这个人的态度,寒风政心中顿时有了几分计较,这趟凌城算是没有白来,掌握住了寒风凌澈这样的一个软肋,想来日后做事还真的会方便很多。
察觉到寒风政玩味的眼神,虞欣忍不住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缩了缩。
“怎么?虞姑娘看起来很怕在下?”随手拿过茶几上的折扇,寒风政一边细细赏着扇面上的山水,一边开口道。
“倒不是怕,只是公子刚刚这么看着小女子,小女子有些惶恐罢了。”是啊,你再多看我两眼,我多怕我自己吐出来,虞欣在心中腹诽道。
“惶恐?本宫还以为叶侧妃胆大包天,不懂惶恐为何物呢?”话音一落,寒风政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用力合上,冷冽的目光像把利剑直刺向虞欣的面庞。
虞欣心下一惊,隔着一层面纱,寒风政都能将她认出来,此人果然不容小觑,难怪能做寒风凌澈这么多年的对手,想来这几日,他也是故意要跟寒风凌澈打这个擂台,目的就是为了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吧。只是不知道他认出自己,又将自己带出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公子说的什么,小女子不明白呢。虞欣只是百花坊里一个小小的舞姬,这叶侧妃是何许人也,小女子可从未听说过。”按捺住心中的疑问,虞欣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微笑着对上寒风政的目光。
“到了这个地步,叶侧妃再来跟本宫装傻,是不是晚了点。你的身份,本宫既然能识破,自然也能让它人尽皆知。到时候,不知道本宫的好弟弟寒风凌澈会如何对你呢?”话,点到为止,跟寒风凌澈交手这么多年,对他身边的人,寒风政自问还是有所了解,尤其是面前这个曾经对寒风凌澈死心塌地的女人,他太清楚什么话才能对她造成影响了。
果然,听了寒风政的话,虞欣面色再不复方才的镇定,双眸终于迸射出极大的恨意,她扯下覆在面上的白纱,带着一腔孤勇,低吼道:“殿下又何苦步步紧逼,小女子前半辈子真心错付,最终也尝到了苦果,如今,好不容易重获新生,只想安静的在百花坊了此残生,求殿下成全。”
说到后来,虞欣的话音中还带了几分哽咽,提起当初,她眉宇间的愁苦和倔强,依旧令人动容。寒风政仿佛再次看到当初悬崖边上那道绝望的身影。
“叶侧妃何必如此伤感?本宫……”
寒风政话未说完,便被虞欣打断:“殿下还是唤我虞欣即可。世人皆知,叶七月早在许久以前便已经香消玉殒了。”
“是本宫唐突了,虞姑娘莫要见怪。”寒风政从善如流,立马便换了称呼:“见虞姑娘如今这样,本宫真是于心不忍啊。”
装了半天娇弱的虞欣,实在忍不住要在心里骂上一万遍伪君子。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将她折磨的遍体鳞伤,现在才来猫哭耗子,这也太晚了点吧。
见虞欣半天也不搭话,寒风政心中顿生恼怒,要不是还要借她除掉寒风凌澈,这样的女人,寒风政早就派人除掉她了。
“咳咳,虞姑娘,若是本宫有意助你报仇,你可愿意听从本宫号令?“不打算继续打机锋的寒风政,对着虞欣直接说道。
“报仇?“听到这里,虞欣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寒风政,这个人真的是,就这脑子,到底是凭什么能做那么久的太子啊。
寒风凌澈也是个没用的东西,连这样的人都斗不过。
虞欣丝毫没有察觉到,短短几刻钟的时间里,她的思绪已经无数次的绕到了寒风凌澈的身上。
“正是。当初若不是寒风凌澈对你无情无义,赶尽杀绝,虞姑娘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姑娘难道不想报仇吗?”寒风政试图借当年之事,重新挑起虞欣对寒风凌澈的恨意,若是此技能成,凭借寒风凌澈如今对虞欣的在乎,虞欣定能一举将他击毙,到时候他再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呵,若要报仇,那虞欣第一个要报仇的对象,难道不应该是面前的太子殿下您吗?”话到这里,即便虞欣再傻也听明白了寒风政的意思,只是,想拿她当刀子使,寒风政未免也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