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等人都意外的怔了怔。
那女子微微含笑,已经盈盈拜下,道:“臣女白书卉,仰慕殿下征战沙场的胸怀和气度,愿献《塞上》一曲,为殿下助兴!”
说完,便就落落大方的落座,指尖流过琴弦,音律动荡,流畅的奏了一曲,功底颇深。
大夫人间或往上首的沈青桐那里看不过去一眼,流露出些许意味深长的神色来。
待到一曲终了……
西陵越没做声。
白承安夫妇又不好自夸,场面……突然就尴尬了。
沈和对音律不怎么精通,但是他和白承安是旧相识了,不得不出面打圆场,赞道:“献侄女才貌双全,嫂夫人教导有方!”
“将军谬赞了!”白夫人客气的笑了笑。
因为西陵越没做声,白书卉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
要丫头过来搬走了她的古琴,又扶她起身,往席间落座:“小姐,这边坐!”
这厅中气氛莫名的有点尴尬。
西陵越拿眼角的余光斜睨了身边的沈青桐一眼,就见他的王妃对着一只清蒸螃蟹吃的津津有味,虽然还算风度气质都有了,却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他眼角的余光盯着沈青桐,终于开口应付了白承安一句:“白大人有心了!”
白承安听他开口认同,顿时心里就多了几分勇气,和自己的夫人对望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白书卉于是又站起身,走过去来,亲自给西陵越斟酒递过去,眉目微垂,羞怯的道:“殿下谬赞,臣女受宠若惊。这段时间一直听我父亲提起殿下征战沙场的英姿,臣女甚是仰慕。”
她把酒杯双手递过去。
西陵越垂眸看了眼。
因为有香氛味扑鼻,沈青桐这才不再继续奋斗她的螃蟹,抬了抬眼皮。
眼前那女子粉面含春,禽兽未垂,那半截白生生的脖子分外醒目。
沈青桐看看她,又扭头去看看西陵越。
然后就听白承安笑道:“小女仰慕殿下之心,由来已久,希望有机会可以追随殿下,服侍左右,不知道……”
云翼和云鹏都站在门口,闻言就扯着脖子上下打量那位白小姐一遍,不屑的砸砸嘴,嘟囔道:“我们王府又不缺舞娘!”
他跟云鹏的功夫好,万里挑一,这才有几乎追随他们家王爷的,在他看来,这位白小姐舞跳得不错,算是有一技之长了,可是他们府里养的舞娘也不差,还不至于要千里迢迢带一个回去的。
诚然云翼是太实诚了,真的就是有啥说啥,那位白小姐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面色微微一变。
她双手捧着酒杯。
西陵越低头看着杯中酒水,却迟迟没有去接。
只是白承安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却也没有明确的拒绝,只是唇角勾了一下,未置可否。
沈青荷心里鄙弃的上下打量那位白家小姐一眼,一边在心里鄙弃,这样的姿色白承安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一边更是带着看好戏一样的心态在等着看沈青桐的笑话。
这位白小姐站出来自荐枕席之后——
说实话,沈青桐是真的有点蒙了。
本来她就猜测白承安邀请他们饮宴的目的不单纯,却没与想到是为了大张旗鼓的献美。
“王——”白承安有些急了,才要开口,西陵越却是扭头看向了沈青桐,随口问道:“王妃意下如何?”
白书卉一阵紧张,偷偷的抬眸看了沈青桐一眼。
作为昭王的正妃,沈青桐只要带入角色就会对这种事本能的膈应,可是西陵越这副找事儿一样的语气就惹她不高兴了。
她咧嘴笑了笑,面不改色:“都听王爷的!”
反正都有一个柳雪意了,她还怕再多这一个两个的?女儿多了都是事儿,他们沈家的后院就是前车之鉴,西陵越都不怕,她干嘛要跳出来做恶人,担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