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似乎是为了验证她们心中的疑虑,不论是秦渊还是裴顾,还是身上伤养的差不多的萧铮这几日都忙的脚不沾地。
夏纨婳笑着绣着一件枣红色春衫,蕙芷指着道:“这是给谁做的?颜色这么喜庆?”
杭绸云水纹的料子,瞧着款式像是男装的直裰,可这颜色…着实不像是哥哥会穿的颜色。
夏纨婳盯着她只笑不说话,笑了半晌才说,“自然是给你哥哥做的衣裳——等着你出嫁那日待客穿的。”
蕙芷话头一梗,连忙喝了一口茶,哪想到还差点呛到自己,“最近这事情多,我倒快忘了…”说完还拍了拍胸口,装的挺像回事。
夏纨婳摇了摇头,轻轻叹口气,“丽嫔出了事,杨氏在武威候府就更不能作威作福了,这样也好,你嫁过去,权柄都能握在自己手里了。”
默了一默,夏纨婳又接着道,“今年这年,过的不大好,听说皇上这几日在宫里常常动怒发火。”
怎么会补发火呢?
自个儿的妃嫔,说不定还有自己的儿子也参加在内,要毒死他这个皇帝,好取而代之。
今年的上元节,京城里也过的平平淡淡的,不似往年那般繁华。
外面不太平,一家人索性在自己院子里扎了许多灯,挂在廊上屋门,星星点点,丫鬟婆子们都拿了赏钱,夏纨婳便在廊下开了个小灯会,写了些谜语叫众人猜,猜到便多得一份红包。
熙熙攘攘地,玩的也热闹。
在竹青苑同一众人玩了许久,晚间回到自个儿屋子里的时候,蕙芷已经觉得有些累,换了身衣服边要休息的时候,又听见有人瞧了瞧窗子——
眉毛皱了皱,面带疲惫地去开了窗子。
一股子淡淡的酒气,眼神亮晶晶的。她开窗子的时候便听见他低声的嘟囔:“明远也不说带着你们上街去,叫我在福满楼白白等了半个时辰……”
等见她开了窗子,轻轻笑着手里捧了个东西递了过去,蕙芷看了一眼。就觉得很是喜欢。
一直拇指指肚大小的白玉雕,雕的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当中打了一个洞,打络子当荷包坠子都再好不过了。
“若是有别人问起来,便说是秦渊在街上逛到买给你的。”裴顾静静地看着她说。蕙芷垂了垂眼眸,睫毛忽闪忽闪地。
这样说,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带着这枚小玉兔出门了。
上次那个镯子也是…
她这个哥哥啊,真是——偏帮外人。
蕙芷瞧他神色有些,不大好看,便问“可是出了什么事?瞧你不大高兴的模样。”
“皇上要我去京畿卫担职。”说完低了低头,很是皱了皱眉,“京畿卫…便要常常驻守在军中了。”
蕙芷不明所以。
“二月便要成亲,我却不能时时在家里。”带着酒气的眼神,颇为醉人。
蕙芷脸色腾的红了起来伸手去推他。“天色不早了,我乏了,你快些回去醒醒酒——”手腕子却被裴顾拉住,低沉的声音浅浅笑了笑,“好,你放心…我会想法子。”
说完踮脚起身施展轻功走了,蕙芷红着脸关了窗户。“想什么法子!没叫你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