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问:“你确定,那天去找你把脉的人,是简大姑娘?”
东方再三肯定,头点的重重的。
秦渊似乎觉得脑袋里,慢慢清亮了起来,“简公子说,他妹妹中毒,是因为被人逼嫁?”
东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可还是点了点头,道,“不错。”
秦渊眉头一挑,“若我猜的不错,简阁老,十有八九,便是太子的人,只不过,他们关系没见的那么牢靠。”
东方想了想他听说太子的为人,又仔细回想了想那个相貌惊为天人的简大姑娘,脸上哀戚让人只看一眼就觉得怜惜,心里便为简大姑娘觉得不值得。
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既然要回京,那就替我给裴顾传一封信吧,叫他好好查查简家和太子的渊源,还有太子和江南水师的渊源。”秦渊说完便提笔快速地写了一封信,简短的一张纸,墨色生香,写完后仔细吹干了墨迹,便将信封在了秘制的信筒里,交给了东方。
东方拿好了信,带了几个属下连夜赶路北上京城。
等裴顾拿到信的时候,正好也是入夜了的京城,裴顾又熟门熟路地摸到了承安侯府的屋顶上。
树下站着的暗卫瞧见老熟人,这回倒是什么话也不说,自个儿就让了条路,让裴顾进了院子。
裴顾笑笑,扔出了一个小步包,那暗卫伸手接了,打开一看,一壶上好的山间洌和一只烧鹅。
天晓得,他们这些暗卫是秦惟恩从无音谷里带出来的嫡支亲信,山间洌只有无音谷能酿制,出来这么多年,没能回去,这好酒也不能尝上几口,现在裴顾递过来的布包。顿时乐的眉开眼笑。
要是让秦惟恩知道了自己的嫡支暗卫,被将来的女婿前后用了两次无意散和一壶山间洌就这样轻易收买了,不晓得他老人家会不会气的吐出一口老血来。
裴顾这次来寻蕙芷,是有事要问她。
太子妃难产而亡一事。有诸多蹊跷,陆风和陆展也早已将先前为蕙芷查证的消息告诉了裴顾,可裴顾拿不准太子这样做的意图。
玉华馆的小院儿里一到了夏天,就摆上了两口陶瓷大缸,大缸里清水盈盈。养着从花园里剪过来的睡莲,碗口大小的睡莲花瓣微微合拢了起来,显得娇羞喜人,粉红的花瓣映着月色,夜里晚风稍有些凉意,风一吹过,养着睡莲的水面就翻起一层细细的褶子。
院子里映着满满的月华,白练一般照在趴在屋顶的裴顾身上。
裴顾最近算是将蕙芷的习惯摸的一清二楚。
蕙芷夏天贪凉,不喜屋里人多,所以夏天的晚间。常常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待着,屋子两边都开着窗户,窗边摆着冰,穿堂风一过,屋子里便能够凉上两分。只要一过了戊时三刻,蕙芷便会自己在屋子里待着,将丫鬟们都赶到厢房里,不叫人来打扰。
这习惯倒是大大地方便了夜间翻墙的裴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