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皇后,都是袁皇后那个贱人。
她的年龄越来越大了,手里的权利也越来越大,袁皇后的气数已经尽了,可单无所出这一点,她也休想坐上中宫的位置。
原本好好的计划,都被承安侯家的那个四姑娘搞砸了。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握到了一起,直到指甲断到手心里她才听到宫人慌乱的声音。
鲜红的指甲断在了手掌心里,血丝渗了出来,沈贵妃意兴阑珊,又心里厌烦,身边跪下的宫女哆哆嗦嗦的,正想挥手一巴掌打过去,没想到这么看过去,小丫头长的倒是很水灵,委屈的样子我见犹怜,就问她姓什么,哪里人。
宫人就答自己姓金,北山人。沈贵妃念了两句“姓金,你倒是有个金贵的姓,端看以后能不能金贵长久”随即招了心腹宫人进来给她梳妆打扮,一边用断了的指甲轻轻地摸着她的脸。
十六七的年纪,五官柔美,眼角含春带媚,樱桃小嘴尤为可爱,皮肤更是嫩滑地像剥了壳的鸡蛋,让她恨不得狠狠上掐一把。
隔天宫里就都知道,贵妃宫里的金姓宫人被封了从五品美人。
秦惟恩却已经查到了沈贵妃的意图。
她要争后宫的位置,与他无关,可把承安侯府拉进宫里的争位之战,总归是小瞧了他。
叫人欺负到了头上,怎么能再隐忍不管?
林姨娘身边的丫鬟婆子被换了个干净,可她觉得这是侯爷的安排丝毫没有感到惊慌,反而一心一意地养起了身体,等着大夫再来诊脉,将十五日的赏梅宴忘的一清二楚。
很快就到了腊月十四,岁纷禁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也不见王夫人那里有松口的意思,一直到了傍晚,听说裁好的衣服送到了二房的五小姐岁平和长房的蕙芷,她才真的明白,一向宽宏大量的嫡母,这一次真的不愿意原谅她了。
蕙芷却在屋里和江采琼聊的正酣,“我听爹爹说,无音谷后山上,有一座山头,满满的长的都是竹子,夏天里风一吹,在那里走上一圈,一点都不会热,是不是真的?”
或是“不知道师傅如今怎么样了,有没有挂念我?我可是一直挂念着她的”
再或者“弱水姐姐是个怎样的人?只听说她十分的厉害,你倒是说一说她是怎样的厉害?”
江采琼声音细腻柔和,慢慢地回答。最后问她“弱水姑娘你没有见过就知道,那大名鼎鼎的裴师兄,怎么也不见你问候一句?”、
蕙芷有些发愣,裴师兄?
无音谷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裴师兄?
江采琼看她满脸惊愕不似作伪,想了又想,“裴师兄不是师傅座下的徒弟。他是师伯屠岸青的得意弟子,师伯闭关多年了你不曾见过。我记得你进谷那一年尚不满八岁,他却已经学成离谷,说起来你不知道也是应该。”
“那这位裴师兄,叫什么?又是怎么厉害?”
“他姓裴,似乎也是京城世家的公子。并没有告诉过谁名字,只是大家都叫他听风。”
裴姓,京城,世家。
蕙芷觉得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却怎么都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