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庆没说话,只处理伤口和包扎的速度加快,行动上服从这个安排。
阿粟还爬着,脑门突突地跳起节奏,伤口实在太疼。
胡思乱想到挽南,她略带愧疚。
只希望自己喂的血,能保她安然。
阿粟睡着了,连日的追杀,让她实在太过于疲惫。
夫妻俩互相依偎,阿庆不敢睡。
眼前是凌乱的山洞,他保持警惕盯着。
这个山洞四通八达很便利,但似乎,危险也在暗处伺机而动。
他是个草药大夫。
阴暗的花有毒,他一直知道。
——
挽南过得确实很安然。
能哭能笑,活蹦乱跳。
她现在趴在山坡上,手在一片绿色的叶子里头找吃的。
废了半天劲,一个又红又饱满的地石榴被她扒拉出来。
果子随便往衣服上擦一擦,挽南馋着嘴吞了口口水。
甜滋滋的口感在唇齿间绽放,她兴奋得想起飞。
“给我留点!”老乞丐在远处喊。
挽南看都没看他一眼,又趴下去继续找地石榴。
老乞丐气呼呼地大骂。
嘴里一口一个不孝孙,手脚却死活不肯从大石头上下来。
总算摸出一小碗地石榴,挽南慢悠悠地往老乞丐那儿走,最后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站定。
一口一个甜滋滋的地石榴,挽南幸福地眯起眼睛,面上有淡金色的太阳光。
空气都冰冰凉凉的,浅淡的云雾飘在山腰,其实现在才清晨。
盘腿坐在地上,挽南到底没舍得再接着吃,只能托腮看老乞丐在大石头上跳大神。
至少挽南是这样觉得的。
这处山坡不算高,石头多不能种地,吃食少不填肚子。
但坡顶八仙桌一般大的那块石头,最得老乞丐欢心。
因为它很平整,又刚好在坡顶。
当人站在上头时,东方如探囊取物。
对于老乞丐来说,一切都是如此恰如其分。
挽南的注意力转移到大石头上的人。
高举手中折来的枝桠,老乞丐的额头轻轻碰上娇翠的嫩芽。
某一瞬间里,年迈与新生,像在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