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笑了,不懂吴边这模样。
九哥的小十,你还这么小,人生都没有走到尽头,怎么会是死得瞑目呢?
“不要!”
电光火石间,扶光的手只来得及按住腰间的刀鞘,就见寿喜已经拿着他的短刃冲向吴夫人,一刀刺进她的腰腹。
吴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对她挥刀的寿喜,血在往外流,意识也在发散。
她忽然想起她的边儿,真是可笑,那么小小的一个,仆妇日夜看护,怎么会走丢呢?
寿喜接二连三的捅了好几刀,血零落的溅到他脸上,几乎让他杀红了眼。
吴夫人朦胧着眼看寿喜,唇边溢出血。
她抬起手,突然想擦一擦寿喜脏污的脸,因为他忽地好像,那个只在记忆里几年,却让她搁浅了一生的孩子。
这变故突如其来,在众人惊骇不已的目光里,寿喜崩溃的大哭。
他一边捅一边对着吴夫人声嘶力竭的喊:“母亲,小十这么喜欢你,你去陪他,你去陪他好不好?来世,你一定要做他阿娘!”
扶光和满满冲上去抢寿喜手中的短刃,还没来得及夺下,寿喜的胸口便先被一把长剑刺了个对穿,世界突兀静默。
扶光看着穿透寿喜身体的剑锋,不由得抬头看向来处。
二夫人逆着太阳,长剑送子死。
西宝湖的水被风吹得有点吵闹,但扶光还是听到二夫人轻轻道:“我的儿,你既要弑母,那么母亲,就先送你回来路。”
满满一掌挥开二夫人,不顾她的疯态,和扶光一起看寿喜。
情绪大起大落,他的面色不算好。
寿喜拦住满满给她丹药的手,低头扒拉着胸口的血口子,好像要穿过身体,看到人生的另一面。
努力了半晌看不见,手却止不住的颤抖,寿喜选择放弃。
他看着被满满挥倒在地,却还是恨着眼想杀他的二夫人,突然恶狠狠地笑了。
谁都没有赢,但只有那个恶妇,输得彻底。
失生养之责,烂口舌之争,她此行此举,死后必下滚油炼狱,不得往生。
最后,寿喜疲惫倒地往吴边靠去,手放在他的胸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拍着。
也许像以前很多次一样,半大的孩子哄着半大的孩子,靠无人问津苟活。
天色黑了,地上的都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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