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痛感传入脑中,他垂下眼帘一看,竟是脚筋已被割开!
越酌脸色愈发难看,眼里也淬着寒意。
做了两百年神官,他还是头一次,被人在身上出了血。
挽南便从树梢跳下来,站到越酌附近欣赏他痛恨的目光。
瞧着脚筋都被挑出来的某人,挽南学着他方才的不阴不阳:“神官好风采!”
越酌没理她,自顾自地抬抬右脚。
借着月光细看两眼,他梗得想吐血。
这破绳子要是再锁紧些,都能看到他附着血肉的骨头。
越酌眼里淬着寒意,手也不由得取出一把长剑。
知道见血就难收场,咬咬牙他准备起身:“神官倒是磊落,一个也好欺。”
挽南眉目不变,只伸手拿起腰间的不秋往越酌右手上一挥,语气里比越酌更自得:“欺的,便是你一人。”
“啊!”
一声隐忍的轻呼压住了一道骨裂的脆响。
越酌只来得及在眼里聚起滔天的怒意,长剑便先坠到秋色寒意里,右手骨也跟着无力的垂落。
手腕和脚腕处温热的淡金血滴落在覆满凉意的地上,惹得杂草胡乱摇摆。
几声破风的呼呼在月凉如水里被带起,越酌滚在地上。
不秋挥出的几道残影里,他被抽得避无可避。
待空气里的寒意开始被淡淡的血腥气取代,挽南才满意地停下手来。
恶趣味地蹲下身,挽南细细朝越酌看去。
只见其袍服下冒起突兀的红痕,身上的宝气也被抽得四散零落。
满意的嗤笑一声,她起身站好。
越酌疼的隐忍,听这笑声就抬头瞪着挽南。
很直白,很显而易见地,他想剜了挽南。
挽南收了不秋,好心宽慰:“他们叫你来,是因为他们也打不过我。同刀砍地头蛇无关。”
打不过越酌忍了,听到此话却忍不了。
他强撑着起身,人半靠着身后的土墙,手指无力地指着身上溢出的红意。
他的语气愤愤不平:“神官不也没放过我这条地头蛇吗?”
挽南摇摇头,左手揉了揉酸疼的右手:“不,他们我也会动手。”
“是么?”越酌阴恻恻的笑笑,人还坠在月色屋檐衍出来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