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盯着周氏,这件事她是私底下跟云雷岩谈的,就连自己的心腹都被瞒着,周氏又是如何知道的?
不管周氏如何知道,柳氏知道,自己今日大概是要完了!周氏继续说道:“大小姐今年都已经十八九岁,却还没有订亲,府里谁不知道她是想借着二小姐的光,好去宫里当娘娘?纵然这件事被老爷拒绝了,可是柳姨娘却一直都没有放弃。柳姨娘原本对大小姐的容
貌很有信心,可是眼看着二小姐越长越大,也越来越好看,她不由得着急起来。二小姐长的这样好看,皇上只怕不会看上大小姐!”说到这儿,周氏忽然转过头,狠狠地盯着柳姨娘和云溪:“就因为这个,柳姨娘找到我。让我找个机会将二小姐害死了,柳姨娘说,只要二小姐死了,到时候大小姐自然能够命真严肃的代替二小姐进宫当娘
娘去!她给了我五百两银子,是我见钱眼开,在去接小姐回云府的路上,将小姐推下了山崖。当时事情办好之后,我得了银子原本是想要远离京城的,没想到却让相爷给抓住了。而二小姐也是福大命大,落下那么深的山崖也没有死,不过脸却是被刮花了,留下一条条或深或浅的伤疤。柳姨娘便觉得,二小姐这会儿没死,对她来说更好。毁了容的二小姐,可以继续当她的皇后,却
注定只能是个无宠的皇后,到时候老爷一定会主动让大小姐进宫帮助二小姐争宠的。
为了不让二小姐脸上的伤好起来,柳姨娘花费了不少银子弄来了毁容的秘药,却被当成为祛疤的良方,她将之交给二小姐,其后二小姐的脸便算是毁了!”
接着周氏从怀里拿出柳姨娘给她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还有两根柳姨娘的簪子。
柳姨娘却还是嘴硬的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东西都是我给你的?”
周氏却是显得从容不迫。
这样的态度,让柳姨娘心里愈发的不安起来,难不成周氏还留有什么指向性的证据不成?她的心里愈发害怕,可是却也十分清楚,现在还没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她一定要咬死了不松口!
周氏指着包着银票等器物的帕子说道:“柳姨娘的绣工很好,也十分有特点,这帕子便是柳姨娘亲手绣的,当日是为了笼络我,也为了让我安心才将这么一块帕子给了我。”
柳姨娘说道:“我可没有给过你什么帕子,就算那张帕子当真是我绣的又如何?或许那就是你偷来的呢?”
这般说着,柳姨娘胆子也渐渐变得大了起来。只要自己不认账,这些所谓的证据其实半点威慑力也没有。她心里甚至隐隐觉得,就算今日她在堂上闹的天翻地覆,云锦绣应该也不会出堂,是以索性说道:“周氏你状告我跟云溪伤害府中嫡女,那么云锦绣那个当事人呢?为什么不请上来?你说她的脸毁容了,那
就让她上来,给大家伙儿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毁容了!”周氏心知这不可能,不过她心里也不着急,只说道:“现在京城谁不知道老爷跟颜大小姐已经和离了,就连云府的二小姐也已经回到了相府。相府是什么样的门第?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能够将云小姐请过
来证明什么。不过为了不让大人说我是诬告,我这里也有一份证据。”
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叠书信,“这是那些年柳氏让我做的一些后宅阴私之事的书信,这些我都已经保存好了,全部都是柳姨娘手书的。”
柳姨娘看到那些书信便知道自己完了,她大叫着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些东西我不是都让你当着我的面烧了吗?为什么还会在?假的,一定是假的!”
“肃静!”
柳姨娘沉默下来,便知道自己刚刚究竟犯了什么蠢!她竟然不打自招了!云天轩也在外面看着案情的进展,面上一片复杂,想当初他是当真觉得柳姨娘是个温柔的人。心里还对锦绣有过不满,当时他听到一些下人在下面议论纷纷,便以为是锦绣在跟柳姨娘作对,那个时候他对
锦绣的印象便不好起来。
原来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可人的女子,实际上竟然这般狠毒!
光是周氏说出来的这些,就足以让她震惊!况且,他知道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她所做的阴私之事,远远比今日曝光出来的要多的多。云天轩双手紧紧握着,指甲都掐进肉里。从前他觉得后宅不过就是柴米油盐那些小事,妇人总是将目光锁定在那后院的那一亩三分地,在心里她着实是不怎么看得起的。可是现在,他却再也不敢小看任何
一个妇人的能量了!
看看柳姨娘,当初他觉得这个人多好多温柔啊,可是手段却能够这般狠戾!
周氏拿出的证据足以证明柳姨娘是有罪的,而云溪却是不大好判。
这一切的证据都指向柳姨娘主谋,云溪算不上多么无辜,不过也只能算作是从犯罢了。
云雷岩这几日心情十分不好,今日他刚刚跟几个同僚喝完酒,回府准备在晨曦园中凭吊自己逝去的爱情,就连百灵的院子都不大去了。
他还没进入状态就听外面有人来报:“老爷,大事不好了,柳姨娘和大小姐被衙门里的人给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