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逐渐下起了雨,一场比一场寒,
入冬了。
过了孕期前三个月,栗蓉跟赵青松二人不禁松了口气。
快三个月没做过卤味,栗蓉闲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要不是每天还做做饭,她都要发霉了。
赵青松在忙小猪崽的事儿,相当忙,栗蓉这没做卤味,也正好。
养猪场要杀猪卖猪肉才有收入,赵青松刚接下养猪场那会儿,买了几批小猪崽,这会儿猪场账只出不进。
临近冬天,猪崽儿又生了一场病。
几百头小猪崽,一病病大半。
原本每天卖大猪的钱,恰好可以维持养猪场的开支。
这会儿,猪崽儿生病,让原本入不敷出的养猪场雪上加霜。
养了好几个月的猪,也不能说不要就不要。
赵青松咬着牙养,哪有做生意一帆风顺的,这点儿困难要是退缩,他干脆啥也不干了。
打针买药水,病猪崽儿吃的也变得更娇贵了些。
钱像水一样哗啦啦地流。
养猪场无可避免地出现了资金问题。
赵青松愁得不行,他算了算了,如果把家里攒下得钱都丢进去,还是可以挽救的,可他不想动那笔钱。
栗蓉肚子大了起来,往后要用钱的地方不少,家里的钱,说什么都不能动。
赵青松跟几个合伙的兄弟,坐一块商量办法。
一个合伙的兄弟说:“要不把小猪全丢了算了,病猪就算治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好,年底出猪达不到重量,白费饲料。”
赵青松抿着嘴,没说话。
过了会儿,他说:“这猪崽不仅仅是我们的,更是养猪场的兄弟们一起养的,丢弃,太寒心了,而且这病还没那么严重,熬过去就好了,我叫大家伙来,就是想看看大家有什么办法。”
“老赵啊,”一个高大壮实的三十多岁青年面色一样愁,“我也不想放弃。”
他是赵青松合伙人之一,叫郑德阳,跟赵青松是在部队认识的,比他退伍时间要早得多。
这么多年攒下的钱,郑德阳听说赵青松要搞养猪场,因为很相信赵青松的眼光和能力,二话不说就都投进来了。
全部身家都压在这里。
他也不想白忙活,但照现在的势头看下去,他的钱有很大可能要打水漂。
这批猪崽就是年底的收成,现在猪崽长得不好,大猪的钱拿来治小猪,发伙计工资,到时候一分,能有几个钱?
他把手里的烟头掐灭:“你今天把大家伙儿都叫上了,你给哥透个底,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你就直说吧,别溜你哥了。”
赵青松说:“我想了想,不放弃猪崽的话,只有两个办法。”
几人的目光,唰地看向他。
赵青松说:“我算了下,每个人再拿个千八百出来,就能熬过去。”
“千八百?”另外一位合伙人莫升不乐意了,“你说的倒是轻松,可你看现在谁还能拿个千八百出来?要我说,趁早散伙算了。搞不好还能少亏点儿。”
这几个月走过来,大家吃大猪的分红也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