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应归咎于管家未尽职,让外人有机可乘。尽管明日是老侯爷的忌辰,但分家之事需族中长辈作证,只怕他会推辞。”
秦念云轻笑掩唇:“看来母亲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您不是也曾教导过我,想要说服他同意分家并非不可能。男人有了贤内助之后,自然会倾向于妻子的意见,对于能够过上独立小家庭的日子,他定然是欢喜的。”
江氏点头表示赞同:“你很机灵,此计甚佳,我会让家族长辈协助处理,旁人便无法指责我们对二房有所不公。”
离开峥嵘堂时,秦念云只感到彻骨的寒意。
她愈发确信谢如安的这次厄运恐怕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去吧,让他们分开居住,真想知道当他们知晓谢如安变成了那位权倾朝野的大人之后,是否会追悔莫及!”
如果不分家,大房与二房在财政上的支出将是一笔共享开支,那么谢如安必然也会给予侯府不少支持。
但是一旦选择分割门户,未来谢家便再也无法从中获利半点。
为了避免自己的婚事受到制约,他会妥协于这种看似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谢如安的亲生母亲莫氏原本属于贵族出身,嫁妆丰厚且死后被送返娘家。
如果进行分产,其所能获得的份额将大打折扣。
“任何欺凌都是要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秦念云心中涌起一股释然之感。
回至院里,佩兰跟了进来。
突然,“噗通”一声,仆人双膝跪地。
“你这是做什么?”
虽语气平淡却隐隐带有一丝寒气,令听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奴婢知道自己做错了……”
低头认错的同时内心却在暗叹不已。
自白姨娘进门以来,小姐的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不再像过去那样温顺可人。
如今面对这般状况,也只能请罪了。
“哦?那你说说到底哪里做得不对呢?”
“是不该听信他人挑唆,未能坚守本心保护主子,请小姐惩罚……”
低着头说话的声音细若蚊蝇。
“哈哈”
秦念云忽然笑出声来,笑声冷冽令人胆寒。
看着面前颤抖的人影道“佩兰呀,跟随我已经差不多有十年了?还记得以前的那个我吗?”
“曾经温柔体贴,可相比之下,如今的样子却更令人为之折服。”
佩兰诚恳回答道。
“那是假象,为了使周围之人相信我是一个易于驾驭之人才刻意为之。”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其实谁又不想得到父爱如山呢?
可惜生母早逝,而嫡姐及后母对她而言始终充满了算计。
唯有隐忍才能存活于世,就连表现机会也不敢超越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