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频频抬头往屋檐上看。
往日都是叶知秋笑呵呵地往他身边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晓得会从哪里冒出来。
今夜却很是不同。
谢玹等得有些心浮气躁,索性起身走到了门外,抬头朝高处道:“下来。”
可无人应声,只有寒风和雪花落在他身上。
谢玹环视四周的屋檐,只见夜色满寒霜,庭院皆覆雪。
屋檐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仿佛他方才在屋中听到的那动静只是错觉。
谢玹抿了抿唇,身姿如玉地立在雪地里,广袖被夜风吹得翩翩飞扬,整个人面色如霜,久久未动。
过了很久。
守在暗处的两个青衣卫都看不下去了,飞身而出落在两三步开外的雪地里。
青六低声劝道:“三公子,方才没人来过,就是只耗子窜过了屋檐……”
“是啊,若是有人来,属下一定禀报三公子。”青十二接话道:“外头下着雪,风又这么大,您可别冻着,快些回屋里歇着吧。”
谢玹面无表情道:“我不觉着冷。”
两个青衣卫顿时无言以对:“……”
而后。
三公子又道:“今夜风雪正好,最适合赏夜景。”
青六和青十二对视了一眼,十分知趣地躬身退回了暗处。
就当做他们从来都没出现过。
谢玹仰头望着方才传来声响的那片屋檐,定定地望着,好似要透过夜色,看出个什么来。
可惜过了很久,还是半点动静也没有。
而此刻,倒挂在屋檐后的叶知秋倒是冻得不轻,偏生又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再有点什么动静被谢玹抓了个现行。
其实她原本是想来告诉谢玹自己已经同秦问夏说清楚了的,走正门怕被人看见,所以才趁着夜色悄悄来。
哪知道碰上了秦墨在求助,叶知秋听完了才知道原来男子被不喜欢的人爱慕只会苦恼,而无半分欢喜。
于是不敢再打扰谢玹丝毫。
偏偏方才那点动静被听见了,他人就站在底下等,叶知秋走也不是,下去也不是,只好继续在上头挂着。
这会儿寒风吹得手麻了,脸上脖子上也落了霜雪,整个人都冻得不轻。
陪着挂了好一会儿的温文看不下去了,直接伸手拽着叶知秋飞身而去,掠过墙头,落在了外头的大街上。
少年放开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忍不住问道:“我说侯爷,你从军之前是不是耍杂技的?”
常人哪能用那般刁钻的姿势吊挂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