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纪晓棠,纪家也绝不会是今天的纪家。
然而在大家欢聚一堂和乐融融的时候,纪晓棠却在哪里呢。
“晓棠她,一定是因为为了我们操劳,耗尽了心力,所以才会年纪轻轻的,就……”纪晓芸就又哭了起来,“娘,什么时候我和怀瑾能去拜祭拜祭晓棠。”
说到纪晓棠,纪二太太显得特别的沉默。
她打量了纪晓芸半晌,又朝永安和永宁看了看。
香草和香秀过来,就将永安和永宁两个孩子带了出去。
纪二太太见屋子里再无别人,这才从袖中取出帕子来,替纪晓芸慢慢地擦干净眼泪。
“晓芸,你和怀瑾是要进京去,不过,就不必拜祭晓棠了。你们去看看七斤才是正经。”
自从逃离京城,纪晓芸就再没见过七斤了。那是她和谢怀瑾的第一个孩子,是她拼着命生下来的,是她的心头肉。
这些年,纪晓芸并没有一时一刻忘记了七斤。刚刚回到任安的时候,她想七斤几乎都有些疯魔了,直到生下了永安,她才慢慢地好起来。
能够见到七斤,是纪晓芸这些年的夙愿。
但是听到纪二太太的话,纪晓芸关注的却不是七斤。
“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必拜祭晓棠,为什么,娘,你告诉我,为什么?”纪晓芸抓着纪二太太的袖子,连声追问。
“这、这个……”纪二太太被女儿这样追着问,倒有些不好说了似的。
“小叔,小叔呢,我回来了这大半天,为什么一直没看见小叔?”纪晓芸左右看看,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
“你小叔是去接人了。”纪二太太告诉纪晓芸。
“娘,”纪晓芸心中隐隐有了某种想法,但是那个想法太过于惊世骇俗,她有些不敢说出来,“娘你告诉我,那些传说,是不是真的?”
纪晓芸并没有具体说究竟是怎样的传说。
然而,纪二太太却立刻就懂了纪晓芸是在说什么。
“娘……,”帘子响处,有人迈步从外面走了进来。阳光透过琉璃窗,正洒落在这个人的脸上,纪晓芸一时看不出这人的长相,但是那声音分明十分熟悉。“姐姐……”
纪二太太泪流满面,纪晓芸睁大了眼睛,怔住了。
…………
天保二十五年,天保帝秦煊带领群臣往北苑围猎。回京的时候,天保帝带回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少年的名字叫做祁棣。
天保帝将祁棣直接带进了宫里,封祁棣为四品御林军护卫,御前行走。因祁棣在京中无亲无友,天保帝干脆安排他在宫中住了下来。
一个与皇族没有关系的外姓的少年竟然就这样住在了宫中,这在大秦建国以来,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即便是纵观前代的历史,也可以说得上是绝不仅有。
这位叫做祁棣的少年顿时成了朝堂内外关注的焦点。
少年的来历是个谜。
大家唯一知道的,是天保帝在围猎的时候遇险,是这个少年突然出现,救下了天保帝。
救驾之功,确实应该厚加封赏。四品的官衔,甚至是御前行走都不稀罕。然而住在宫中,待遇等同于众皇子,甚至还超过了众皇子,几乎与太子差不了什么,天保帝待这少年就未免太过亲厚了一些。
人们心中猜疑不定,然而不论是谁都不能否认,这少年确实惊才艳艳,世间少有。
首先,就是少年的相貌。
少年十二岁的年纪,生的面若冠玉,剑眉凤目,身材修长,堪称得上是芝兰玉树。少年的样貌长的好,而且身上还有一股子温温润润的气质,无论是谁见了他,都会顿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