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人一手前送,燃烧着火焰的花瓣河流,向漆黑的隧道中涌去。
“来,幽萤。”杜愚双手捧在脸前,幽萤娃娃抱着大火炬,悄然出现。
“唔!”
“给我们照明,小心一些。”杜愚双手捧着小家伙的脑袋,将它转了一百八十度。
“唔!”小幽萤挥舞着火炬,洒下点点萤绿色星火,蹦蹦跳跳的向隧道内行去。
二人一路向下,直至遇到了隧道分叉口,这才驻足脚步。
足足五条通道,深不知几何。
“先走最右边吧。”
“是。”杜愚心念一动,小幽萤脚踏符文,跑向右侧。
这是一条盘旋向下的通路,越走,就愈发的幽静。
彷佛天空中的雷声都被隔绝在外,幽长的隧道中,只剩下了白玉京雪蹄轻踏的“哒哒”声响。
至于荒银猞。
她爪爪下的柔软肉垫,让她连脚步声都没有。
前行良久,地形突然开阔。
而杜愚和杨青青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反而眼神复杂。
偌大的区域内,整齐排列着一个个碎石土包,小土包前方,还竖立着一座座木质墓碑。
放眼望去,足有200余座。
杜愚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觉得这场景很凄凉。
一代又一代立下墓碑的人,到底是有多么绝望
墓碑文字大都很简单:姓名,生卒年月,立碑人。
雁声之,雁映南,雁云珂。
虽然年代久远,但木质墓碑上的名字入木三分,尚能清晰辨别。
这些人曾来到这个世界上,却又饱经战火荼毒,只能于此处艰难求生。
然而雁江误判了形势,人族并未亡。
或许,他也没有误判。
在那个年代,家园位于战场中央,真正存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杜愚小声道:“524年。”
听着徒儿的话语,杨青青看向右手边最后排的墓碑。
雁遥之墓,神树历524年,雁锦敬立。
墓碑上凋刻的文字很简单,没说立碑人与死者的关系,甚至死者都没有生年,只有卒年。
或许,连卒年都有待考证。
毕竟在这山之界,天空中唯有乌云雷腾,没有日月流转,年份必然是存疑的。
杨青青澹澹开口:“雁家人,坚持了200多年。”